致掏出手机,信号栏一格也没有。
“Cao!”夏致把手机揣回兜里,“你说你怎么跑这么个破地方来了。”
“你上来找我?”程郁问。
这不明摆着,他吃饱了撑得跑山上来消化了吗?
夏致:“爸看你没下来着急了,搜救队都来了,我能干在酒店里待着?”
“哦,在爸面前刷好感呢。”
夏致:“不是我说,你能不能想点关键的,现在的问题是怎么从这出去。”
程郁动了动身子,换了个姿势。夏致注意到他左边的脚一直没使劲儿。
“你伤着了?”夏致说。
程郁点点头,“摔下来的时候扭脚了。”
夏致目测了一下洞口的高度,“这么着吧,你踩着我,我送你上去,怎么着先出去一个喊人,要不然咱俩都得冻死在这。”
程郁懒懒地靠在石壁上,“再等等吧,搜救队白叫的,一会儿说不定就来了。”
夏致目瞪口呆,“我Cao,我就让你踩着我先上去,能不能配合点,万一他们找不到呢,今天下午有暴风雪预警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这么拿自己命不着急的。”
“行吧。既然你都这么求我了。”程郁扶着石壁站起来。
他踩到自己身上的一瞬,夏致就想把他掀下去,丫吃什么了,看着Jing瘦这么沉!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这时候把我摔了我跟你没完啊。”夏致抖抖抖得太明显了,闹不好真的一脱力就撂挑子了。
洞口确实不高,一个人摸着边差点劲儿,两个人叠罗汉就很轻松了,程郁即便是四肢只剩下了三肢,也能轻轻松松撑着跳上去。
程郁蹲在洞口边往里边看了一眼,夏致抬头时目光正跟他对上。两个人就这么一个俯视一个仰视的对望。
莫名的,夏致打了个摆子,他并不冷,刚刚的活动量让他额头都冒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这股寒意是打心底里冒出来的。
有个声音在夏致脑子里一遍遍回响——他不会再回来了。
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当做从来没有见过他。
“喂!程郁!程郁!你丫听见没有!”
四周落针可闻,洞口的人已经走了。
夏致不住地在洞里来回踱步,唯有这样才能抵消一点四肢逐渐冻麻的感觉,程郁那孙子也不知道是死在外边了还是怎么回事,当真一去不复返。
外面狂风呼啸,刮过洞口时带起一种奇异的鬼叫声。
夏致:“语音你给评评理,我从头到尾无辜的跟个刚出生的小婴儿一样,我招谁惹谁了,程郁个王/八/蛋,这孙子长大也是个要进监/狱的料,散养在高墙之外简直就是危害社会。”
语音:“请宿主稍安勿躁,您目前的各项生命体征趋于正常,一般情况下是可以□□到明天上午的。”
夏致无望:“但愿吧。”
天色一点点变暗,夏致的神智有点游离,忽然脑袋顶上一束强光照进来,有人趴在洞边喊:“里边有人吗?”
夏致霍地睁开眼睛,挣扎了几下才发现自己嗓子沙哑得可怕,跟粗砂纸剌墙一样,他几乎是爬着来到了那束强光底下。
上头的人一阵狂喜:“找到了!”
夏致被人拽出去,脚触到地面的瞬间他似乎看到了跟在程俊卿后边的程郁,戴着大大的羽绒服帽子遮掉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他平静地看着他。
夏致被程俊卿抱了个满怀,然后晕菜了。
回到家夏致生了场重感冒,程郁也好不到哪去,两个人抽抽搭搭地在家里吸鼻子,每人怀里抱着一大包纸巾。
程俊卿公司有事,只能提前结束假期。
目送程俊卿离开,程郁转身回房把门重重一摔。
客厅里只留下夏致和布兰德大眼瞪小眼。
“他怎么了?”夏致问。
布兰德歪头,做思考状。
夏致弯腰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大脑袋。
半夜,夏致是被饿醒的,晚饭时嘴里没味,吃什么都不香,胡乱扒拉了两口就回房了,程郁也一样,米饭几乎是一粒一粒往嘴里送。
冰箱里的食材应有尽有,有的直接放进微波炉里热热就可以吃,但夏致还是洗米切菜剁rou,翻出个小砂锅,细细地熬了一锅粥。
以前夏星星生病什么东西也不肯吃,只喝他煮的粥,来这有一段时间没下厨了,也不知道技艺生疏了没有。
自打他能够着厨房的灶台起,饭几乎都是他在做,贤良淑德的他都想娶了自己。
算好了时间,夏致打开锅盖尝了一口,觉得水准尚在。
第一个肯定他厨艺的食客颠颠跑过来,坐在他身后摇尾巴。
“这里边有姜,你吃不了,闻闻味就行了。要是让你哥哥知道我乱喂你,肯定掐死我。”
布兰德失望之极。
夏致端着粥回房,对面程郁的房门开了一条缝,里边透出灯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