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颤音上。阮成杰拱起腰,配合着让身上这人进来得更深些。淅淅沥沥的润滑ye体滴挂到床面上,他听到沉重的呼吸,伴着一记又一记鲜明力道,这时倘若睁开眼睛,他知道会看到阮成锋目光灼灼的视线,但是他累了,所剩Jing力只够这会儿懒洋洋地打开了身体,在点滴聚集的绵密愉悦里浮浮沉沉。
几乎没费什么事儿他就又到了一次,不多不少,餍足圆满地睡了过去。善后事宜不需要Cao心,这方面他已经享受出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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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是阮成杰先醒了过来,他昔日的生活习惯就一直很规律,在被强制打破以后混乱了一阵子,而今说不清是在什么时候又找回了旧日节奏。阮成锋伏在身侧,薄被只盖到了腰,露出整片结实而流畅的脊背,睡得安然平稳。
他侧头去看到了一些细长的零星疤痕,比较意外的是居然不那么难看,老天厚爱了这个神经病一张几近完美的皮相。可惜了,没给个正常的脑子。
阮成杰不怎么认真地想着,莫名被自己的腹诽逗得唇角微微一翘。天光乍破,雕花铁枝外有鸟的叫声,他坐起身来,在布料摩擦的悉索声中下了地,没惊动阮成锋,洗漱完之后就推门出去了。
Lisa也刚起床,见他下楼楞了一下,连忙规规矩矩站好问了声早。阮成杰面上神色淡淡,点了个头,说了几样东西让小姑娘去做。
打开的窗里收进庭院风景,玫瑰丛里零星生出了深红花苞,蔷薇绽放,叶尖上一滴露珠反射着初升日光,宝石般璀璨。阮成杰的视线没什么波澜地扫过这片晨光中的宁静风景,缓缓吸进了一缕微凉空气。
这是个很愉悦的早晨,如果不算上早餐时间刚开始以后,从楼梯上踢踢踏踏走下来的那个脚步声的话。
阮成杰的视线落在面前的当地报纸上,一手端着杯咖啡,原本是无视了那头的惫懒动静。但是Lisa打招呼的声音很甜,殷勤得有些异样,惹得他忍不住飘过去一眼,于是就视线微微一顿。
从楼梯上走下来的阮成锋赤裸着上身,只穿了条松垮垮的裤子,挂在胯骨上仿佛要掉不掉,人鱼线昭彰入目,看上去是一种非常跋扈的嚣张潦草。当然,这是他的家,他爱怎么穿怎么穿,当年只有他们兄弟相对,外加一个戈鸣在此的时候,白日间在庭院里宣yIn的事也不是没做过。但不知为什么,现在阮成杰忽然就觉得有些刺眼。
就好像他明明已要逐渐把自己的生活拉回正轨,而这个人却无时无刻不在用疏懒和闲散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阮成杰的眉头不由自主蹙了一下,唇线微抿忍了忍,拉回视线继续先头的一段。这衣冠不整的半裸男却不放过他,接过Lisa递来的一杯水,一边喝着一边往他这儿走。
走到近前倾身下来碰了砰他耳尖,嗓音惺忪微哑,暖热气息渗进了阮成杰的耳廓:“起这么早,眼一睁人都不见了。”
阮成杰安安稳稳地把手上的骨瓷杯子放回了桌面,然后心平气和地叩了叩桌面,拿出昔日主持董事会的架势,对阮成锋说:“我有话跟你说,你可以站着听,也可以坐下听。这些话我只说一次,是否照办,你听完了给我个答复。”
阮成锋眨了眨眼睛,眼眉间仍是一派懒洋洋神色,但是听完这几句以后稍稍站直了些,然后笑了一下,伸手扯开了椅子坐。
他这坐姿闲散优雅,尽管上半身裸着,倒也远比方才一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架势要端正多了。当年阮鸿升给了他一个华瑞副总的头衔时,阮成杰不得不亲自把他带进会议室介绍给集团高层,那天阮成锋穿了一身手工高定,唇角含笑着往总裁左手边第一个空位坦然一坐,一双如沐春风的眼睛扫视了一圈。阮成杰确信自己至少捕捉到了两个四十岁以上女性高管的花痴眼神。
这人很有本事把正儿八经的商务场合搅和成club气氛,但是这会儿赤身露rou着反倒有种郑重,是个能认真说事儿的样子。
阮成杰由此面色稍和,但是声音还是很冷淡,透着种思谋过的凉意:“之前问过你,爷爷遗嘱中留给你的华瑞股份怎么处理了,你说转给了阮云庭,以增加她在董事会里的绝对权重。本来以为你是权宜之计,不过眼下看来,是真的不打算回中国了是么?”
被问的这个人坦然应对,口角含笑:“你在哪里,我在哪里——或者,也可以反过来说。”
阮成杰看着这人的眼睛,彼处温柔带笑,几乎称得上是脉脉含情。这眼神让阮成杰缓缓吸了口气:“既然这样,你给我拿出点正形来。不要让我在某一天后悔坐在这里。”
这话让阮成锋蓦然间愣了一下,随即眼睛里闪烁起惊讶之后的顽皮笑意,看上去有种少年般的促狭年轻。
他倾身凑近,笑着叫人。
“哥,哥——”
这声音慵懒呢喃得近乎于撒娇了,阮成杰眉头一颤,方才好不容易聚拢来的肃穆气场几乎就要土崩瓦解。逼得他面色陡然冷下去,非常严厉地看着阮成锋,而后者这才坐直了,十指交握,认认真真地与他对视,摆出了一幅任君差遣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