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回到岩隐村,此时已近晌午。烈阳当空,但山中的温度倒不是很高。山风吹过,还有些凉爽。
回到自家屋子,辰然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他翻了半天,翻出了一篮桃子,这是村民感谢辰任易免费看病送来的。擦了擦,辰然便啃食起来。这是岩隐村民种的,没添加任何农药,都是自然成熟,吃着就是香。
辰然正吃得津津有味,辰任易突然走过来,一脸严肃地道:“你已经成年了,是时候出去闯荡闯荡。我知道你滑头的狠,平时没个正经,但在重要的事情上还是很有分寸。我嘴上说着不放心你,其实只是我舍不得罢了。”
辰然一怔,随即释然一笑:“老爹,怎么突然间矫情起来了,搞的我都想流泪了。”
“好了,言归正传。既然你要出去闯荡,我也该把完整的天命术教给你了。”
辰然疑惑又气愤地道:“合着您以前教我的天命术是残缺的?”
辰任易没有理他,而是自顾自解释:“天命术分三篇,为天演篇、长生篇和地玄篇。天演篇便是你一直在用的算命术法,你一直叫它天命术,其实叫天演术才算正确。当然,除了天演术,此篇中也详细记载了各种算命之法,有八字算命、看相望形等等。当然,这些都无法和天演术相比。而长生篇则是你从小修习的养气之术。我们施展天演术,需要元气支撑,所以两者是息息相关的。而且长生篇更有健体之效,是医术之入门,你若想研习医术,我倒……”
“您还是赶紧讲重点吧!”
“好了,那我就给你讲讲还没传授给你的地玄篇。这地玄篇主讲看山望水,也就是风水之术。其中有许多门道,我会一一传授给你。当然,和天演篇一样,地玄篇中有一术,叫地玄术,只有我们天命师能够施展,同样需要耗费元气,效果当然是好得没话说了。”
辰然嗤之以鼻:“你总是夸天命术好,倒是给我说说究竟有多好啊?”
辰任易笑道:“打个比方吧,你眼前有一座山,一般的风水师只能从外观来推断此山的布局。但我们天命师施展地玄术,便能由一山而探整座山脉。地玄篇的内容我会慢慢教给你,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的。”
辰然兴冲冲地道:“我若学会了地玄篇,是不是就能出山了?”
辰任易只是摇摇头,他来到祖师画像前,将画像撩起,在墙壁上屈指连点,一个暗格便出现在眼前。
这是个四四方方的暗格,空间不大,里面堆满了书卷。
辰任易翻出一卷,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便随手丢给了辰然。
辰然连忙接过,只见书卷之上写着“辟邪剑谱”四个大字。
“啪!”
书卷落地,辰然双腿一紧、满脸呆滞。
辰任易赶紧跑上来捡起书,皱着眉头道:“这可是一个古武高手为了求先辈算命,而赠给我们天命师一族的,你别把这宝贝弄坏了!”
辰然再次接过辟邪剑谱,从头翻到尾,顿时长舒一口气。剑谱之中除了剑招和元气的配合,就没有其它内容了。
可辰然还是不放心,小心地问道:“练这剑法,不用自宫?”
辰任易没好气地道:“这剑法你爷爷自小练起,若要自宫,又哪来的我?”
“嘿嘿,既然要练剑法,您老是不是该给我配把宝剑?”
“宝剑没有,树枝一条!要练就练,不练拉倒,反正不把功夫练成,你别想出这个门!”
……
两个月后,辰任易看着屋外挥舞树枝的辰然,不禁频频点头:“这小子天赋果真高,两个月,辟邪剑法已经小成,天命术的地玄篇也已掌握,看来是时候让他出去闯闯了……”
剑法舞毕,辰然擦擦汗水,兴冲冲地上前,眨巴着眼睛望着辰任易:“怎么样,我的辟邪剑法练得还行吧?”
辰任易淡淡地道:“虽然还有些生疏,但只要不碰上高手,你的剑法勉强还够看吧。”
“那我可以出师了?”
辰任易摇摇头:“剑法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地玄篇掌握得怎么样。我来考考你,你先来说说岩隐村风水如何?”
辰然似乎早有准备,直接脱口而出道:“我便先从岩隐村这名字说起吧。岩,山石而合,终归于土。适居主防、防对外人。隐,似于藏,掩其面目,不露真相。岩隐岩隐,乃避世隐居之所。再看岩隐村之风水,居后石塘,掩于县,藏于土,山路崎岖,村落星点稀疏,布有九宫之局,地支之变。与其说岩隐村神秘,倒不如说我们家这屋子奇特,隐于村,怕是外人进村,无论如何都没法找到咱们。村中布局,想来也是老爹指点村民所为吧?”
辰任易满意地点点头:“很好,你再施展地玄术,我看看你能看穿多远的风水!”
辰然兀自一笑,闭眼,体内元气翻滚。再次睁眼,双眼泛起一道金芒,口中呢喃:“地玄之变,望穿世俗之碍,赠吾万里之眼,以地证道,演山河内外!”
眼中金芒渐渐暗淡,整个石塘县之貌辰然已经了然于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