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然而,从顾月敏的视角来看,确实却是那样深入骨髓的痛。
顾月敏还只得六岁的时候,就被姑姑顾嫦依打通了任督二脉,并且一刻不放松的留在眼皮子底下学武强身,还细细督导哥哥顾睿,告诉他妹妹天生有疾,性命艰难。顾睿的小脸蛋儿泛着坚毅的光,用他小小的手提起他并不喜爱的剑。因为他说:“我要保护娘亲和妹妹。”
顾睿和顾月敏一胎双生,亦同样是个聪明的孩子,小时候古板得像后世大贵族的小少爷,吃苦耐劳一点儿不像个孩子。直到渐渐长大,才学着顾嫦依的性子用吊儿郎当、嬉皮笑脸来保护自己。
同样是夙沙悦容的孩子,只因为她的遗传病,只因为她是女孩儿,所以被顾嫦依抱在怀里;而顾睿,就得拼死拼活的学习文韬武略,辗转于江湖朝堂,策论兵法样样不少,和太子长兄一样作为一个遮风挡雨的哥哥而存在。
双胞胎本就生有灵犀,这样的哥哥,他的骄傲,他满心的怜惜,都真真切切的传达给了顾月敏,他心目中唯一的妹妹。
对于顾月敏兄妹来说,娘亲夙沙悦容是一个泰山压于顶亦喜怒不形于色的神仙中人,娘亲一切可以看得出端倪的情绪波动都来自于这个每天都抱着自己满面笑意的姑姑。
顾月敏从小到大见父皇的时间都少得可怜。在她看来,夙沙悦容和顾嫦依才是她和哥哥的双亲。
她记得顾嫦依抱着兄妹俩骑马,记得顾嫦依板着脸孔监督自己和哥哥练功。甚至于,她和顾睿最喜欢调皮捣蛋惹是生非,然后看顾嫦依炸毛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短,以及娘亲难得的露出无可奈何却又宠溺幸福的表情。
每到这时候,夙沙悦容总会不动声色的嘲笑顾嫦依小孩子气,然后顾嫦依反驳,夙沙悦容旁征博引引经据典的打压,顾嫦依跳起来厚着脸皮耍无赖。而到最后总会是理屈词穷的顾嫦依“蛮横”的倚仗步入先天的高超武艺把夙沙悦容关进卧房去,非得在另一个战场上让某人缴械投降。
顾嫦依每到最后总会不屑的说:“甭以为你是才女我就怕了你了!你没听说过吗?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夙沙悦容这时就会一脸‘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的震惊神色:“呀?嫦依何时也会引经据典了?”
顾嫦依眼神□的瞄了一眼夙沙悦容丰满的胸前,不怀好意的说道:“被你这块儿墨给染黑了!”
夙沙悦容却看着书桌上那块下属进贡的香墨,笑道:“呵呵,是了,难怪最近你身上有南山檀墨的香气呢……”
顾嫦依从来是脸皮厚比城墙,冷笑一声,满脸得意,似是开创了无边伟业,说道:“这不是南山檀墨的香气,是昨夜风云汇聚之时沾在我指尖的琼蜜香味。”
不管多么算无遗策机智无双才华横溢,一样的要被这样露骨的话羞红脸,然后认命的被顾嫦依不管不顾的抱进房里白日宣 yIn。
而顾月敏兄妹,就从初始咬着手指的满心疑惑,一直到后来总算明白却早已习以为常的淡定。
她这位“明辉公主”,在那一段岁月,见证了这十年充满家的温暖的明辉岁月。他们兄妹二人的童年,比起其他皇室子弟,又是何等的幸福美满?
然而,随着年岁渐长,顾月敏兄妹的心思却渐渐沉重。娘亲成了“母后”,姑姑成了“皇姑姑”,后宫的明争暗斗,朝廷的暗流汹涌,让渐渐懂事的兄妹二人越来越担忧。
顾月敏兄妹的思维在改变,但唯一不变的是,从来不认为姑姑和娘亲的相爱是错误。
所以,当神机子和娘亲悄悄商议假死遁出皇宫的计划时,兄妹俩欢欣鼓舞,甚至还彼此计划着如何如何在江南某处买下产业和娘亲姑姑一起生活。
夙沙悦容对他们说:“嘘——不要告诉姑姑哦!我们给她一个惊喜!”
对姑姑崇拜得不得了兄妹俩暗自高兴,他们,也可以给神话一样的姑姑做些事,虽然,只是守住一个秘密而已。
那年,十三岁他们已经很懂事了。十三岁,可以娶嫁的年纪,算是成年,当年的母亲也早就开始整顿夙沙家的产业把夙沙家族带向繁荣。一向没把他们当做小孩儿的夙沙悦容当着他们和神医说话。
“你的病错过了年岁,已经不可治了,想必天云观那老道士已经跟你说过了。”
“嗯,师父他来人家说过。能蒙前辈给小女子延寿十年,小女子已铭感五内。”
神机子一脸不爽,“你就是太拘礼了,我不喜欢。还是顾嫦依那小丫头对我胃口!嗯,我这里有个法子,或许能治,但是,这是我晚年研制,从没尝试过,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夙沙悦容难掩喜色:“什么办法?”
神机子小孩儿一样的露出鄙视:“我还以为你真的对什么事都风轻云淡呢!看来还是怕死的嘛!”
“我自然怕死。”夙沙悦容并不反驳,笑容如此幸福如此深情,“她那么黏我,又怕寂寞,我死了,谁陪她呢?”
神机子这老顽童惊愕的张了张嘴,终于露出附和他年龄、看破世事的沧桑,以及,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