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弟子当然也要教的一样无赖手段。
“我离开了苏家,离开了肖家,你会不会离开我?”——元殇情商再低,也绝不会脑残的去问出这样的问题。要娶顾月敏这样的女子,绝对不可能指望她为了心上人放弃皇室尊严、放弃责任。只有去站在和她同样的高度,经历了风雨飘摇,做完了该做的事,她才可能放下一切跟自己走。
有钱,有权,还得武艺超群。元殇没钱,但她的折扇、烈酒都被顾嫦依折算成了份子钱加在莫氏商行,将来还能继承天机门掌门代代相传的财物——据说是每一代的天机子用各种手段搜刮而来的,宝贝不少!元殇没权,但在有声望,天下百姓都知道明辉驸马的各种“光辉历史”,将来大燕皇帝陛下回朝,绝少不了她的官位,更何况还有天机门未来掌门的身份,将来号令天下武林不显示,大号令大部分是没问题的……总之,驸马大人为了坐稳驸马的位置,走上了一条赚钱、上位、磨练武功的不归路。
当然了,在时机成熟之前,有些小手段必不可少。比如说吧,这位公主殿下心机深沉,吃醋也记得久,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翻出来让自己倒霉。
就比如说现在。驸马大人为了博取公主殿下的同情,受伤的事情不但要告诉顾月敏,还得有板有眼儿说得活灵活现,夸大是不必了,掩盖却也不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废了体力的缘故,元殇在顾月敏的眼中显得有些单薄。原本她家十三就瘦弱,后来去南方山川跟着神机子那个老不休练武,想来也是被那老不休拉着当采药的劳力使唤,后来去草原,孤身与数千蒙古武士生死相搏,还冻在在雪地里,不知道除了心脉还有没有留下什么暗疾。
除了往日淤青伤痕之外,元殇的肩膀上新添了两个深深的牙齿印,后肩上几道指甲划过、还未完全凝固的血痕。元殇以前世的法子不间断的锻炼了近一年时间,武艺Jing进,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rou,全身上下充满了活力。
顾月敏见了,依旧忍不住有些脸红。她并非羞于床事,而是作为一个习惯了“装样儿”、一直高高在上,在部下、仆从面前高贵难以直视的公主殿下,若是让旁人听见她激烈的娇喘与难以抑制的悠长呻yin,她这张脸往哪儿搁?
还好,这里没人认识她。
想到刚刚被玉卿荭听见……公主殿下咬了咬牙,脸上却带起了笑容,让元殇打了个哆嗦。“你不准告诉她我的身份。”
“她认得你。”元殇已经带上了手腕上的暗器、披上了外袍,一边很无辜的答话,一边给公主殿下系上肚兜的绳子。
顾月敏真是气糊涂了,玉卿荭怎么会不认识她?玉卿荭当年在微明湖行刺过元殇,自然见过顾月敏的模样。
穿上衣服之后,顾月敏总算恢复了睿智,道:“既然姑姑吩咐,你就和我一块儿去嘉兴,参加武林大会!”
元殇道:“我闯了大吕的皇宫,恐怕已经被通缉。”
“怕什么?我还是敌国公主呢!”公主殿下眼中是自然流露、睥睨天下的神采,“满大吕都是各国通缉的江洋大盗,也没见谁被抓住。我的驸马在大吕皇宫来去自如,那是它大吕武艺低微没本事,咱们偏要走在大道上,看他吕振海怎么来抓!”
当然,这自然是说笑。顾月敏虽然武艺不凡,却还没到能凭借自身武力创大燕的地步。顾月敏凭借的,是大燕国的势力。
“吕振海上了岸,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纵横大海的‘海龙王’了。我父皇登基之后,他更没有了称霸天下之心。为了给自己留后路,他不敢做得太过分。”顾月敏换上了锦袍,少了一分婀娜妩媚,多了一分挥洒自如的逍遥。
二人步出房门,便见院中月光之下,苏荫已经拦住了玉卿荭,打得不可开交,看样子一时半会儿都停不下来。
玉卿荭忿忿不平。打不过顾月敏也就算了,当初武功三流水平的明辉驸马都可以快是后天高手了,现在连一个下人都是与她相仿的后天高手,这世道是怎么了?
“都住手!”
元殇下令,两边都停了下来。苏荫毫不犹豫的报告:“少爷,这女人就是上次的刺客!”
玉卿荭没理会她,看了一眼英气勃勃的顾月敏,冷哼了一声。
顾月敏虽然心里还恼恨元殇下午对玉卿荭的那个笑容,更因被“听床”而耿耿于怀,脸上的微笑却不露一丝破绽,笑道:“玉师妹,好久不见!”
玉卿荭见她的做派,也不愿意失了风度,拱手道:“顾师姐。”
分明是一团和气的问好,空气中却犹如闪过一道霹雳。
“哈哈,几位大燕的少侠、女侠光临大吕,怎么能无人作陪呢?”空中洪亮的嗓门儿犹如一声炸响,紧接着三个大汉施展轻功凌空飞跃而来,落在院中。
不知是因为苏荫和玉卿荭打斗引来,还是刚好打听到了顾月敏等人的行踪。
元殇一眼望去,见这三人穿得很少,就一件单衣,大冬天的挽着裤腿,头上帮着粗绳,三人身材长相都不一样,气质却很相近,像是河边的纤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