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别。
但这一次，肖绪却没像往常给他回应，哪怕有时只是冷淡的一声嗯。
林方方看着肖绪骑自行车远去的身影，有点纳闷，他感觉肖绪好像不是很开心......
正是出神，王棋拿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人都走啦，还看什么？”
林方方无奈的收回目光，“他平时不是这样的。”
“不是哪样，全学校都知道他眼睛长在头顶上，就你傻乎乎的。”王棋哼了一声。
“王棋。”林方方声音重了点。
王棋知道林方方不喜欢听肖绪的坏话，但他不听，大家就不会说吗，王棋搞不明白，肖绪究竟有什么魔法让林方方对他这么维护。
这个疑惑，他要很久以后才能得到答案了。
冬天的寒冷势不可挡，很快林方方就棉袄外套齐上身，穿得像只塞满了馅的粽子，走起路来都显得比平时笨重了许多，但这并不妨碍林方方小朋友照样活蹦乱跳，所以肖绪看见林方方颠颠过来的时候，眼前浮现一只摇摆的企鹅，有些喜感，但配合他那张带点婴儿肥的脸，又生出几分憨态可掬。
林方方穿得多，几乎是挤进座位里的，看见肖绪带着点惊讶的眼神看着他，不明所以，“怎么了？”
肖绪盯着全副武装的林方方，忍不住问，“你穿了多少件？”
林方方傻乖傻乖的比起五只手指头。
肖绪没有说话，觉得林方方穿得多只露出个脑袋的样子，其实也蛮可爱的。
林方方伸了伸手臂，衣服让他的动作看起来有点笨拙，肖绪穿的不多，林方方目测最多三件，就问，“你都不冷的吗？”
肖绪似乎真的不冷的样子，“还行。”
林方方就想肖绪可真耐冻，不像他穿这么多，还塞了一条围巾在书包里。
冬天似乎特别容易犯困，林方方上课的时候都没怎么听，光顾趴在桌面上睡觉了，醒来的时候手脚都硬邦邦的像块冰，他睡醒脑袋犯迷糊，没想太多，直接把手覆盖在肖绪手上，想让肖绪感受他有多冷，却没想到肖绪手上的温度比他还低，他眨巴眨巴眼睛，“你手比我还冷。”
肖绪下意识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天气一冷，肖绪转笔都没那么灵活，他转了两圈就把笔放在桌面上不再动，林方方悄悄打量着肖绪瘦削的下颌角，盯着他比平时眼神稍显发红的嘴唇看，才是强打Jing神继续听课。
冬天的白天过得特别快，林方方觉得眼睛一眨一闭就过去了。
他和肖绪慢腾腾走在出校门的路上，到了校门口，林方方拉住要骑上自行车的肖绪。
肖绪疑惑的看着他，林方方拉开书包链子把一条大红围巾拿出来，想往肖绪脖子上围，肖绪躲了一下，眼瞳缩了缩，“我不冷。”
“我才不信，我妈说人不冷的时候手脚都是暖的，你手比我还冰。”林方方不依不饶的想给肖绪围围巾，他比肖绪稍微矮一点，踮了踮脚尖。
有路过的同学好奇的往他们这边看，肖绪抓住林方方的手，口气淡淡的，“不用了。”
林方方有一点点生气，“反正我又用不着，你不围着我还得塞书包里。”
他给肖绪找理由，趁着肖绪微愣的时刻把围巾圈在肖绪脖子上，又惦着脚尖绕了一圈，然后退开一步，眼睛亮亮的盯着肖绪，红色的围巾把肖绪衬得面白唇红，站在寒风凌冽中，有着超脱的清傲感。
林方方满意的点点头，期待的问肖绪，“是不是很暖和？”
肖绪的手摸上围巾，柔软、温暖，似乎还带着点林方方平时用的沐浴ru的味道，他望向林方方，傻乖傻乖的脸笑着，在呼啸的冷风中，有着破冰的威力，于是他不由自主的嗯了声。
林方方嘿嘿一笑，很认真的对肖绪说，“肖绪，你是我的朋友，所以你不用这么......”他想不到好的形容词，眼里倒映着肖绪的身影，那抹大红尤其鲜艳，他终于想起出个词，“逞强，嗯，逞强，反正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真的。”
肖绪的表情一顿，抓着围巾的手稍稍一紧，像是在考究林方方话里的真实性。
反正林方方把话说出去肯定就不会收回的，他想肖绪把自己藏得好深，就像下雨过后缩在角落的蜗牛，缩进壳里去，可是只有林方方看见他内里的柔软，让人忍不住心疼。
林方方把围巾给肖绪就完成了一项大任务的松了口气，冷得直搓手，“我要回家了，明天我还去你那儿看圆圆。”
他看着肖绪的神情，不知道是不是天太冷了，衬得肖绪的表情都柔和了许多，走出几步，忽然听见不大不小的一声，“谢谢。”
林方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整个人转过身去，惊喜的看着肖绪，笑得嘴巴都咧开来，“不客气，我们是朋友嘛。”
天地一片寒冷，人来人往的校门口，林方方看见站在自行车旁的肖绪嘴角浅浅的卷了卷，就像是被春风吹皱的涟漪，在这冬日荡漾开来。
他看得呆住，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肖绪就骑上自行车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