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混乱与浓烟散尽,白苏九扛着夏侯赞轻松地越过侍卫们的视线,哈哈大笑的声音从遥远的天边传进阮空真人的耳朵里。
“阮空老儿。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早已超脱生死,无惧这天罚;尔等却依旧是一群贪生怕死的鼠辈!”
“怎么可能...”阮空真人恼怒地捶打着地面,满眼的狠绝:“他不可能放下心魔...他怎可能放下!”
放下?白苏九一手揽着夏侯赞,一手擦着满脸的血泪。若真的放得下,他也不至于日夜被梦魇所折磨,三魂七魄被生生撕裂,重生一遭却活成了遗落在世间的野鬼,一心只想着赶赴黄泉再寻一寻那些个孤苦无助,无家可归的孩子。
可是现在还不行。白苏九拍了拍夏侯赞因紧张而发颤的肩膀,飞至山林中后落了地。夏侯赞踉跄了几步,转而却关心起白苏九来:“国师!您没事吧!”
“当然。”白苏九摇了摇尾巴,勾起夏侯赞的胳膊往前走:“看,阿年瞅着你呢!”
夏侯赞抬头,果然看见阿年正扒着洞口冲他伸出胳膊。夏侯赞顿时一扫近日积攒成顽石的Yin霾,喜悦地跑了过去。
白苏九一手挡住泛红的眼睛,一手捂着心口念叨道:“你这颗不值钱的心,关键时刻倒地还帮了我一把。”
就在刚刚白苏九濒临疯狂的一瞬间,他的心中突然回荡起一个声音。
“苏九,你说要带我一起走的。”
白苏九走入山洞,夏侯赞跟阿年抱在一起,因重逢喜极而泣。秦央则跪坐在地上努力了几下后依旧站不起来,只好眼巴巴地瞅着他。
“国师。明奚王殿下今日什么都吃不下。刚刚好像又发了病。我试着给他输送灵力,然而...”白栖梧落寞地垂下头。
白苏九蹲下身子,拍了拍白栖梧的肩膀:“不用给他输灵力了。你照顾好自己和阿年。等这一阵子过去了,你自己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到时候我可能无法陪着你。”
“尊上?”白栖梧满目惶恐:“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去弄些吃的给太子。”白苏九走向秦央,转身蹲在他身边:“来,我背着你走走。”
秦央呆住,反而往后缩了一下:“啊?”
“一日不见听不懂人话了?!”白苏九扭头瞪了他一眼,故作恼怒:“滚上来!”
秦央往前探了探身子,小心翼翼地戳了戳白苏九的后腰,依旧不敢动。白苏九无奈,尾巴一勾把他拍到了背上,扛着秦央出了山洞。
夏侯赞这才发现秦央这么个大活人,惊呼一声:“是明奚王?!他还真逃出来了?!”
“对。”白栖梧生了火,嘀嘀咕咕地说道:“也不知君南衡怎样了...国师有没有看见他...”
白苏九满地寻找着野菜和猎物。同时也不忘用灵鸟送信告诉夏侯旬等人他已经救出太子了。
趴在白苏九背上的秦央如同一条任人宰割的咸鱼。总觉得自己在做梦,想动一动又怕戳碎梦境。不动吧...
“国师...我...我...我裤子滑下去了...”秦央可怜兮兮地勾了勾白苏九的脖子。
白苏九面部微抽,一手拔出地里一大串土豆,尾巴则摸索了一下找到秦央的裤腰带给他提了上去。
“这么大人了,不会系裤子?!”白苏九用脑袋撞了撞趴在他肩膀上的秦央的额头。
秦央面红耳赤,声音如同蚊子瞎哼哼:“我...我系了...就是...”
白苏九的目光停在了不远处一只倒霉兔子身上,抬手扔了团狐火让它就地成了‘烤兔’。白苏九跑过去捡起那不知道自己咋死的倒霉兔子,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哟,还不错。不至于我烤了个兔子你就得劈我。”
“国师...裤子又...”秦央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一手勾着白苏九的脖子,一手紧紧地抓着裤腰带,闭着眼睛不敢看白苏九。
白苏九沉默,寻了棵大树扫了扫地上的落叶,然后把尾巴垫在地上,将秦央放在了尾巴上。白苏九捏着秦央的下巴端详了一会儿后,目光微冷:“你都瘦脱相了,怎么还不吃东西?”
“吃不进去...”秦央悄悄按了按白苏九柔软的尾巴,突然觉得自己仿佛坐在了棉花堆上,世间所有的锦绣丝绸都不如这尾巴舒服。
白苏九将手中的烤兔扯下一条后腿,把外边焦黑的表皮剥落露出里头白嫩的rou,然后递到秦央的嘴边,很是严肃地说道:“吃。不吃不行!”
秦央憨笑:“我真吃不下...咽东西的时候...疼...”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咽喉。
白苏九看向他脖颈侧面如同被炮烙了一般狰狞的肌肤,眼帘垂下,念了个咒语召出一个小小的光球。他将手中的地瓜和烤兔放入光球,想了想,又留了一个小地瓜,才让光球飞走。
光球一路飞回了山洞。白栖梧连忙将里头的烤兔分给夏侯赞,然后着手烤地瓜。
白苏九则没有回去,他靠着树坐下,再次盘腿将秦央放在腿上,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