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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电梯出来,楼道声控启动,灯亮。李慕沉在想着怎么解释这件事,不经意抬头,一眼就看到了宁梓夕。
宁梓夕坐在地上,背靠着门,双手抱膝,头枕着膝盖,黑长的头发散着散开在身体周围,遮盖住她的脸。
发尾还在滴着水。她淋雨了。
心口一滞,李慕沉眼神暗了暗,随后大步过去将人拉起来。
这哪里是淋雨。
宁梓夕浑身上下都shi透了。
头发,黄色T恤,牛仔短裤,白鞋,腿,都shi漉漉的,跟在水里泡过一样。T恤薄,已经半干,已经皱巴了。
被李慕沉从地上猛地拉起来的一瞬,宁梓夕眼睛一疼,有点恍惚,站都站不稳,两腿直发软,还好靠着李慕沉支撑住了。
李慕沉将玫瑰搁地上,搂住宁梓夕到怀里,错愕又心疼,“你钥匙呢。”
宁梓夕看清李慕沉的脸,心如止水般,不难过也不抱怨,只是眼眶微红了。
她不说话,李慕沉注意到她就拿了手机,包没拿。他没注意有没有在他的车上。
开门后,宁梓夕进屋换鞋,很沉默。
门在眼前关上,看到李慕沉将一束开的耀眼漂亮的红玫瑰拿进屋,宁梓夕的心起了波澜,吸了吸鼻子,眼睛更红了。
李慕沉将宁梓夕委屈又受伤的表情看在眼里,抱了抱她,随后将人带进卫生间,顺手打开浴霸,“先洗澡,别感冒了。”
又试了下水温,“我去给你拿衣服。”
李慕沉离开,宁梓夕麻木的抱住身体。
任由温水冲刷,没有感觉。
穿着睡衣出来,看到李慕沉手里的水和感冒颗粒,目光猛地缩了下。她的反应让李慕沉突然想起上次逼她吃避孕药的情景,刚要开口解释,就见宁梓夕摇头,语气透凉,“别逼我!我不吃任何药。”
李慕沉看着她,欲言又止。
将水杯放下,揉揉她的头,目光里透着一抹心疼,还有深切的自责,语气轻缓的说:“以后都不会再逼你。先去卧室把头发吹干了,我去给你煮点姜水驱下寒。”
宁梓夕转身离开。
李慕沉去了厨房。
七八分钟后,李慕沉进卧室将还很烫的红糖姜茶搁床头柜上,绕过床尾,接下宁梓夕手中的吹风机,帮她吹。
头发还是shi的,发梢滴着水,她刚吹。
宁梓夕头发很长,很黑,也很多。李慕沉整个过程小心翼翼,手指轻撩着,生怕弄疼她。
宁梓夕不肯跟他说话,李慕沉又想故意弄疼她,好让她开口说一句话,只是想,到底是不舍得,没那么做。
何必让她疼。
他也会心疼。
半个小时里,谁都没说一句话,只有吹风机呼呼的噪音。头发吹干,宁梓夕起身,轻声说了句“谢谢,辛苦了。”就走,被李慕沉拉住胳膊。
“梓夕!”
宁梓夕背对着他,“我去另一个屋睡。”
“老婆。”叹息了声。
李慕沉收回胳膊,拉宁梓夕到怀里抱住,低低的道歉,“对不起。听完我解释,再决定生不生气,好不好。”
宁梓夕僵硬着身体,想把他推开,双手抬不起来。
不想心软,强迫自己别心软。
她不要他抱过苏瑶的身体来抱她,他抱了别的女人啊。
觉得恶心,难受,介意。
缓了很长时间,推李慕沉没成功,宁梓夕忍了忍,没忍住开口说:“用不着跟我说道歉。你没做错什么。”声音冷漠,又透着难以自控的隐隐哽咽。
李慕沉听了直心疼,手臂收的更紧,“老婆对不起。”
轻抚着她馨香柔软的头发,他轻声解释,“我混蛋我的错,不该丢下你不管。”
说到这儿,宁梓夕就忍不住了,红着眼睛,“苏瑶她是你女朋友,那我呢?李慕沉,我是你什么,情妇吗?”
只有证,没婚礼和仪式,多像见不得光的情妇。
心里酸楚委屈,眼泪跟着掉下来,李慕沉伸手,宁梓夕后退一步。她不禁一笑,目光透冷,“我知道是我自欺欺人,但我现在知错了。李慕沉,我是个俗人,我就是接受不了我的老公心里爱着别的女人。”
她再爱他又如何,一辈子不被爱,很可悲。
她也是人。
跟所有女孩一样,也需要被爱和呵护着。
如果李慕沉不爱她,也不肯爱她,她愿意结束。
争取过,还得不到,那就放弃。
不会让自己活得那么可怜。
李慕沉先让自己冷静,拉过她,“夕夕,听我说。”
他温声,尽量陈述还原事实,“在洗手间外面意外碰到的苏瑶,当时喝了不少酒,她一直对酒Jing过敏。哪怕一滴也有反应,会引起休克,严重一点会有生命危险。我遇到她时,她身上已经出了红疹子。当时情况急,我没想太多,她又闹着不走,我只想能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