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像是红色的蝶翼,脸颊上被绘上了奇怪的图纹,有蓝有黄。她身穿一身五颜六色的戏服,头发被扎成了两个丸子,任是顾母在这里都绝对认不出她来。
中间舞台低陷,观众席呈阶梯状环绕,就跟普通马戏团无异。
陈杰在偏台上介绍道:“最先上场的是我们团里的新锐阿蝶,她将用她灵巧的双手,为大家表演一出空前绝后的折纸戏法,保证大家看完后惊叹连连!说真的,连我这个内行人第一次见了,都忍不住惊叹,世上居然还有此等绝妙的戏法……”
台下观众都忍不住翻白眼道:“这个小丑话怎么这么多啊!
“快开始吧!不想听你说了!”
陈杰明显听到了这些吐槽,仍笑嘻嘻道:“大家不要心急,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
顾盼:“……”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
她走到舞台中央,向着四周鞠躬后,从衣兜里拿出了早先就折好四朵玫瑰。
——虽然折纸的过程不过了了几分钟,但终归是很乏味,难以吸引住观众们的注意力,所以陈杰提议先把道具都折好了,然后现场变成实物,如果有人质疑再现场重折。
陈杰在一旁激情澎湃道:“各位看官请看好了,这是我们阿蝶心灵手巧折的纸玫瑰,有色无味,假得不能再假!现在,我们阿蝶将把这四朵纸玫瑰分给在场的四名观众。”
为了响应他的话语,顾盼拿着这四朵纸玫瑰绕着场边走了一圈,打算分别给东西南北四大方位的四个观众随意挑了送去。
而当她手上只剩下最后一朵的时候,她走向观众席最后一个方位。
还未抬头,便听到童笑苒的声音自头顶方向传来:“秋君姐姐,你说他们要搞什么名堂?”
顾盼抬眼,只见童笑苒坐在第三排的位置,而坐在第二排的正是梁秋君。
梁秋君笑了笑,一对酒窝清晰可见,她温声道:“不知道,也许拿花的是托吧。”
看到她俩在这儿还不足以让顾盼震惊——来到这个密室有三天了,净碰上熟人,这北德城就这么大,又只有这么一个杂技班子,再碰上几回也不足为奇。
令她惊讶的是,坐在梁秋君一左一右的人。
顾盼眼色一沉,厚重的妆容完全遮盖了她的神色,她抬手将花递到了梁秋君面前。
童笑苒惊奇道:“秋君姐姐,这阿蝶把花给你了哎。”
坐在梁秋君左边的女生翻了个白眼,低声哼道:“你当谁没看见啊?小胖子一天到晚叽叽喳喳的,烦死了。”
坐在梁秋君右边的女生不以为意,道:“把花接着呗,看这是什么戏法。”
这一左一右坐着的,不是20班里的人,而是杨乃婧和许娜!
梁秋君神色一动,似乎对顾盼的举止也颇有些意外。
当她接过花的时候,目光正好与顾盼对上了。
顾盼这才第一次发现,虽然梁秋君看起来是笑着的,但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就像是被墨色的大门关住了似的,透不出一丝情感。
片刻,梁秋君收回目光,莞尔道:“戏班的妆化得真别致。谢谢你啦,阿蝶。”
仍是柔声细语,纯良无害。
顾盼退回舞台,不禁陷入沉思:梁秋君怎么会和杨乃婧还有许娜在一起?她们认识吗?
那在现实中……她们也认识吗?
——“‘童’这个姓氏不太普遍,所以我有点印象,杨乃婧确实认识她,但这个人应该不是杨乃婧在你们班最熟的人。”
葛子锐说的另一个人,难道是梁秋君?
这时陈杰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拉了回来:“阿蝶已经把四朵玫瑰分别发给了四位观众,好了,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大家不要眨眼睛,也不要屏住呼吸,不然你们可能会错过世上最绝妙的戏法,悔恨终生!”
一,二,三。
三秒后,场上便有一声惊叹发出:“变成鲜花了!”
“是诶,真的是红玫瑰!”
顾盼从其中听到了童笑苒惊讶的声音:“怎么回事,明明刚才还是纸做的花啊?”
陈杰笑眯眯道:“刚才也许还有很多观众没能看清楚,或者坐得离四位观众远了些,所以接下来阿蝶还有惊喜带给大家!”
听罢,顾盼从袖中拿出事先折好的数只小鸟,先是放在手中向观众展示,然后往空中一抛,眨眼之间那些彩纸折成的假物都化作了颜色缤纷的小鸟,飞向了四方观众。
众人一阵惊呼。
本来顾盼想的是折蝴蝶的,应了她“阿蝶”的化名,但陈杰觉得蝴蝶虽美,却动静太小,不能让观众们都看得清楚,也不够热闹,所以才换成了小鸟。
一时之间,十只鸟在帐篷内飞来飞去,发出清脆的鸣叫和阵阵扑翅声,形成奇景。
顾盼暗道:“收。”
话音刚落,其中九只便纷纷定住,仿佛被突然抽去神力,又变回了之前的纸鸟,从空中陡然落下,而那唯一没变回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