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徐北觉得自己挺顽强,他以前上学的时候跑个800米就感觉天地失色,会强烈地觉得命不久矣,现在虽说脑袋上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可刮在身上的北风还是很尽职地让他的体温一点点离开身体,可歌可泣的是他还在不停跑。
现在街上人太多,郎九不可能拉着他以正常迅速高速移动,真那样,就不是惊动报纸新闻这么简单的事了。
郎九在便签条上写下的字很简单,徐北一眼就看清了。
她身上有顾航的味道。
徐北无法想像在他眼里一直是快乐单纯的薛雅身上会有顾航的气息,但郎九很肯定地眼神还是让他出了一身冷汗,这么说,这么久以来,郎九一直暴露在顾航的监控之下,薛雅灿烂明媚的笑容下面是随时能要了他命的蛇蝎美人。
而最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江越居然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任何觉察。
薛雅推门进厨房之前,郎九已经听到她的脚步声,徐北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么快的反应,能马上找到一个让薛雅不得不退出厨房的方式,尽管这方式让他无比悲愤,但的确争取到了时间。
郎九搂着他从四楼一跃而下时,他连眼睛都忘了闭上,就这么看着自己随着郎九高空自由落体地蹦到地上。
“去沈途住的那家旅店。”
这是在楼下碰到的三个背叛者对他们的交待。
郎九转到旅店背街的那条小巷,拎着徐北跳进沈途的房间时,徐北已经全身都冻透了。
郎九掀开被子,把徐北塞到被子里,然后跟着钻了进来,用力地抱住他,在他身上来回搓着。他身上的温度回升很快,徐北冻得麻木了的身体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暖意。
“我……Cao……”徐北牙齿疯狂地打着架,一开口就差点咬着舌头,“……妈逼,这……他妈……叫什么……事……”
“林睿出事了。”郎九贴在他身后轻声说了一句,手没停地继续在徐北身上搓着。
“你怎么知道?”徐北心里一惊,扭头看着郎九。
“屋里有林睿血的味道。”
“……我Cao。”
徐北对林睿没好感,他曾经把小狼弄去折腾得够呛,但他知道林睿和沈途的关系非同一般,而且跟郎九也有某种联系,现在一听说他出事了,徐北心里有些发凉。
江越急急忙忙地去找沈途肯定是因为这件事,可是林睿出了什么事?受伤……还是死了?
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徐北的想像,他没有想到变化会如此之快,短短几天时间,沈途受伤,林睿出事,江越离开,连薛雅也出来凑了一脚。
徐北猛地从被子里坐了起来,不能让事情就这么不受控制地发展下去。
太被动了。
“我们太被动了,儿子。”徐北按了按额角,一开始他只想着郎九能过上正常的生活,开心地过一辈子,对沈途说的那些事,他从心里抵触。
可是现在他开始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切实际,不管郎九今后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眼前的这个坎如果过不去,所有的东西都只能是想像和计划。
郎九没有动,他握着徐北的手没有说话,他明白徐北的意思,但他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徐北只是个普通人,不像自己这样拥有具有超强自我修复能力身体,没有猎人的特殊能力,今天在雪地里这样一通奔跑,如果时间再长一些,徐北肯定会受伤。
他只是个普通人,却因为自己而被卷入了这样可怕的麻烦当中。
如果没有他,如果没有捡到自己,徐北会是另一种样子。
徐北受伤,徐北紧张,徐北害怕,徐北的一切不顺都是因为自己……
“那个戒指,”徐北没有注意郎九的变化,还是按着额角,“应该就是老混蛋从班大同那里弄到又转手卖给了连军的东西,我们应该回一趟定川,戒指肯定还在连军家里,那样的东西一但被人找到……”
“沈途回来了。”郎九突然坐了起来,低声说了一句。
徐北从床上跳到了地板上,身体还很不灵便,踩到地板上时他还顺带着打了个哆嗦。
沈途也是从窗户跳进来的,肩上扛着一个人。
他把扛着的人扔到床上时,徐北和郎九都愣住了,是江越。
“这是……”徐北上前一步看了一眼,心里抽了一下,江越死了?
江越脸上完全没有血色,嘴唇几乎跟脸上的惨白的皮肤一个颜色,嘴角眼角都有血迹,衣服上也有斑斑点点的血,连指甲缝里都带着血。徐北手有些发抖地伸过去在江越鼻子下探了探。
“没有死。”郎九站在他身后。
“我怎么觉得没呼吸?”徐北没有收回手,手指还在江越鼻子下举着,的确没有感觉到呼吸。
“是没呼吸,”沈途倒在椅子上,样子很疲惫,“有心跳,他吃了药。”
“出什么事了?”徐北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沈途,他似乎对自己和郎九衣冠不整地出现在他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