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华山会诊吗?”
龙腾从主驾位下来,打开我这边的门,伸手把我抱起来,我说:“喂,老大,我能走。”
龙腾说:“我知道你能走,可这台阶多,我不想一会再多挂个骨伤科。”
龙鸡婆带着我一项一项的做检查,拍X光片,最后证明,我全身上下除了头部的外伤与有点气血稍虚外,正常的很。然后龙鸡婆又带我咨询了心理医生,可是因为我的不配合,心理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其实我也不是不想配合,我当然想我眼睛好,可我怎么跟心理医生说我眼睛的问题,估计我把我家那点破事说完,他们该看心理医生了。
离开医院,龙腾似乎有点没Jing神,我拉着他袖子说:“老大,我就说没事了嘛!谢谢你为我担心。”
龙腾笑笑说:“走,去吃饭去。想吃什么,我请客。”
吃过饭后,我们回到住所,龙腾因为白天陪我看病,把正事给耽误了,他把我放下后,嘱咐我不要乱动,他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我坐在沙发上,眼前还是红色的朦胧,经过一天,适应多了,走路走慢点,不至于撞到,就是没办法看书看电脑了。叹了口气,我该怎么办?在龙腾这里是来工作的,龙腾对我好,可我不能不自觉,我现在这样没办法再继续留下来了。小心的一路摸索回卧室,开始收拾东西,我东西并不多,整理完就一个皮箱一个旅行包。爬在桌子上仔细看了看表,快九点了。我凭感觉给龙腾留了个字条,然后开门离开。我没写我辞职的事,我只是写我去我哥那住两天。我要说现在辞职,就凭龙腾那鸡婆劲肯定跟我急。还是别惹他的好。
在昏暗的走道上,我与一个人擦肩而过,他还撞了我包一下,我反而跟他道歉,道歉完我才反映过来,凭什么我道歉啊,那人特没礼貌的看了我两眼走了。我继续下楼,我不走电梯是因为我怕跟龙腾碰上就走不了了。反正我平时为了保持体型,经常爬楼梯锻炼,也算轻车熟路了,就算现在看不清,只要不着急,慢慢的扶着下就OK。
我的计划是,暂时找个地方落脚,上海有很多盲人按摩,之前龙腾也带着我去过几家,就是为了缓解我特殊时间的腰疼问题。我现在虽然不是完全看不见,可除了这个我还真想不到别的。我年轻,不怕吃苦,走一步算一步吧!
打车到我印象当中那个比较正规的按摩馆,我在门口犹豫了半天,这么突然进去,还真挺冒失的,不过一会人家问我怎么说呢?我干脆说我眼睛意外失明,所以离开家,想找点事情做,不给家人添负担好了,这样半真半假,应该比较好接受吧。
我鼓起勇气,推门,结结巴巴的跟前台的小姐说了刚才想好的话述,前台小姐还没说话,我身后传来一阵鼓掌声。
“不错,理由想的确实不错,可是,殷素,你这样算炒我鱿鱼吗?”
我的天,龙腾什么时候来的,我转身尴尬的笑,说:“嘿嘿,老大,你怎么来了?”
龙腾说:“从我在楼道里碰到你,你跟我道歉后,我就一直跟着你,包括你在门口想理由的自言自语我都听的一字不拉。”
我尴尬的玩着书包的带子,不知道欺负瞎子不道德吗?
龙腾跟前台小姐道歉后,拎起我的包,拉着我的胳膊取车回家。我的自立计划泡汤。
“殷素,在你心里,我只是个没人情味的老板吗?”
我忙摇头说:“不是,就是因为你不是,我才会偷偷的走,我觉得应该干点力所能及的工作。你也知道,我现在处境很尴尬……助理的工作恐怕我没办法胜任了。就算我们是朋友关系,我也不能一直拖累你”
然后龙腾一直没说话,我也没说话,我知道他人很好,我这次任性的离开挺伤他心的,换我我也伤心,可是如果他站在我的角度上想想,他应该会明白,我不是不识好歹,他对我的好,我很感动,从来没外人对我这么好过,就连张陆峰,喜欢我那么久,都没像龙腾这样对我掏心掏肺的。可是感动是一回事,原则是另外一回事。就好比,拿姚烨来说,姚烨也很善良,如果他现在有意识,他肯定受不了我自己漂泊,肯定是希望殷缘照顾我。他总是把我放在第一位上。可是我却没办法再心安理得的呆在殷缘身边,现在的我幸福都是罪过,一开始我气殷缘,更恨自己,是我任性害的姚烨变成植物人,所以我逃避,离开北京,昏昏噩噩的活着。后来,殷缘来了,我也知道了他的苦衷,没办法再怪他了,可姚烨还在美国躺着,我的悔恨一点没减轻,只不过是把对殷缘的恨完全转移到了自己身上,说到底,一切都是我害的,我自以为是,任性妄为,害了姚烨,现在又因为我的个人原因,让殷缘痛苦,我没脸回家,不想见殷缘,害怕想到姚烨,姚烨留下的东西,我平时连看都不敢看,多少次,我拿起小叶给我的U盘,可就是没勇气插到电脑上,开始不知道姚烨转院的时候,每次发工资,我都在火车站的售票处犹豫不决,有次更是狠下心买好了票,但头上车前又去退了,白扣除了不少手续费。龙腾对我好,我很感激,可我现在最不希望的就是别人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