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盛满了笑意,摇了摇头:“没了。”
“那,我们去外面说话?”陆晋指了指外面,“外面星光很好,我有好几天没好好看星星了。”
这一句话,让韩嘉宜心中怜意大盛,她不由地想到他在诏狱的日子,当即点头:“好。”
吹灭了灯,韩嘉宜又检查一下,确定火盆里没有一点火星了,才同大哥一起出了书房。
五月初十的夜晚,凉风习习,星光点点。陆家上下平平安安,大哥好端端地就在身边。韩嘉宜心情颇佳,只觉得夜色分外美好。
陆晋忽然开口:“嘉宜,想不想离星星近一些?”
“啊?”韩嘉宜没听明白。她看见大哥对她笑了笑,微愣了一瞬后,就明白了他话里的含义。她腰间一紧,竟是被大哥直接给抱了起来。
陆晋抱着她,几个纵跃,稳稳落在房顶。他指了指星空:“嗯?是不是离星星更近了一些?”
韩嘉宜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站在房顶上,于她而言还是头一遭,兴奋夹杂着害怕,让她动也不敢动,就老老实实窝在大哥怀里。
她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只觉得莫名安心。
陆晋伸手轻轻揽着她,有些遗憾:“应该带两个小杌子上来。”
韩嘉宜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听他这句话,不由地笑出声:“哪有在房顶上放小杌子的?我觉得就这样站着也挺好。”
陆晋低头看看窝在自己怀里的人,唇畔勾起一抹笑意:“嗯,这样就挺好。”
不过,韩嘉宜站稳后,还是小心地从他怀里出来。
凉风吹在热热的脸颊上,挺舒服。
陆晋垂眸,仍虚虚揽着她:“你这几日怎么样?”
“我?”韩嘉宜定了定心神,“我还好啊,我这几天都在太后那里,有太后护着。你呢?”
“我也还好,诏狱的人我都熟悉,那天你也见了,倒没吃什么苦头。”陆晋笑笑,“唯一遗憾的是,今天初十。”
这话今天刚见面时,他已经说过一次了。韩嘉宜此时听来,已经淡然了很多。她“嗯”了一声:“初十也没什么。”
错过了就错过了嘛,又不可能让时光倒流。
然而,陆晋却道:“我有件东西要给你。”
“什么?”韩嘉宜话音刚落,就感到手心一凉。她定睛一看,见是一枚Jing致的玉簪。
“本想在你及笄的时候送给你,没想到还是迟了。”陆晋笑了笑,“明年我再送你一枚发簪,你生辰当天,我亲手给你簪上。”
韩嘉宜心里又酸又暖,眼眶也有些发热,口中却道:“谁知道明年你还记不记得?”
“明年,后年,今后的每一年,你都在我身边,我看见你,就会想起你的生辰,又怎么会忘记?”陆晋忽的抬手,拔去了她发间的银簪。
“呀。”韩嘉宜低呼一声,一头青丝流泻开来。她瞪了他一眼,又羞又恼,“我的头发!”
陆晋似是没察觉到她的羞恼,云淡风轻:“来,我给你簪上新的。”
韩嘉宜气鼓鼓的:“好啊,你簪啊,你至少得给我把头发梳起来吧,这儿连个梳子都没有。”
陆晋很少见到她这种羞恼的神情,他心里痒痒的,不紧不慢道:“谁说没有?”
他一把抱起她:“抱紧了。”纵身从房顶跃下。
耳畔风声呼啸,韩嘉宜迟疑了一下,伸臂抱住了他的腰。
于是,她明显感觉到了大哥身体一瞬的僵硬。
两人站在地上,陆晋看着她,几次欲言又止。他想告诉她,别轻易碰他的腰,却又舍不得。——她的手放在他腰间时,他只觉得身体酥麻,心头涌起莫名的感觉。
韩嘉宜后知后觉意识到大哥的异常,她轻声问:“怎,怎么了?”
陆晋轻咳一声:“没事,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拿梳子,很快回来。”
说完,他几个纵跃,消失在夜色中。
韩嘉宜手捧着自己还在发烫的脸颊,思绪联翩。
陆晋回来的极快,他回来时,韩嘉宜脸颊的热度还没退去。她墨发披散,清丽的脸庞嫣红一片,秋水样的眸子里光芒闪烁:“大哥……”
“嗯。”陆晋亮了亮手里的梳子,“我的。”
他走到韩嘉宜身后,开始为她梳发。他身量颇高,比她高出一头有余,这个差距,正好方便了给她梳头。
不过很明显,陆晋梳头的本事并不高明。
她的头发很顺,摸着如同上好的丝绸。陆晋轻抚她的头发,爱不释手。
韩嘉宜只觉得头顶酥酥麻麻,有些昏昏欲睡,她竭力保持镇定,屏息凝神。
然而在绾发髻时,陆晋却犯了难。他所知的发髻实在有限,他细细回想了一下她今日的发髻,依葫芦画瓢绾成髻,又小心簪上他新赠她的玉簪。
如同打了一场胜仗一般,陆晋沉沉吁了一口气。他低头认真端详,却不甚满意。
由于他的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