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为什么?”
韩秀莲回想起昨夜丈夫醉酒后说的话:“因为他以为这样就能兑现给你的承诺。哈哈哈,他猜到了我爹娘不舍得我去冲喜,可是他没猜到,你一点都不想嫁他。你宁可偷偷逃走,都不愿意嫁给他。你到底还是辜负了他的情意……”
“你说什么?”韩嘉宜一惊,第一反应便是不信,她摇头,“不可能!”
哪有人假装病重需要冲喜的?而且,如果他打了这样的主意,他为什么不提前知会她一声?
“为什么不可能?不然你以为冲喜真有那么大作用?”韩秀莲轻哼一声,“大伯死的早,你娘也改嫁了。他娘根本就看不上你,也就他重信诺,顾忌着和你的婚约。可他怎么能拗过他爹娘?他也只能想这样的法子。他想的很好,知道我爹娘疼我,不舍得我进火坑,会让你出嫁。可是他看错了你,他以为你和他的心思一样,以为你会心甘情愿地嫁他。他还想着,如果他原本病重,因为你冲喜的缘故而好起来,连他娘也要高看你几分。但他猜错了两点,第一,你一点都不在乎他。他为你掏心掏肺,想尽主意的时候,你只想着离他远远的。第二,其实愿意和他生死相随的人是我,真正配嫁给他的人也是我,从来都不是你……”
韩嘉宜怔了一怔,她思绪急转,竟然是这样吗?她当初以为的冲喜背后有这样的故事?
她细细回想着她与徐玉树在睢阳时的最后一次见面,隐约记得他好像确实说过,他会想办法。
难道这就是他想的办法?
韩嘉宜心绪复杂,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评价此事。
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呢?
堂妹的反应太过平淡,完全出乎韩秀莲的意料。她微惊:“你不后悔?”
“啊?”韩嘉宜回过神,后悔么?她摇了摇头,“不后悔啊。”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她有什么好后悔的?当时秀莲和徐玉树已正式定了婚约,在官府过了明路,就算不是冲喜,她也不能嫁他啊。而且她跟着郑三哥进京,和娘相认,还认识了大哥……虽然自她离家以来发生了不少事情,可她并不后悔离开睢阳这个决定。
见其摇头,韩秀莲轻笑:“也是,你现在跟真正的侯府的千金也差不多,每日锦衣玉食,当然看不上区区睢阳令家的公子。”她上前一步,稍微压低了一声:“但是,你这辈子,都不会再遇上这么一个肯为你掏心掏肺的男人。”
这话让韩嘉宜莫名反感。不是看上看不上的问题,是她和徐玉树真的无缘。不然也不会成今天的局面。至于韩秀莲的最后一句话,更让她不喜。她心说,我还年轻的很,为什么就一定遇不上?而且,她现在有娘护着,还有对她很好很好的大哥。难道谁比徐玉树差了吗?
只可惜大哥的好,和她想要的好,还不大一样。
沉沉吐一口郁气,韩嘉宜道:“那就不劳你Cao心了,你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现在跟她说这些,有意思吗?
韩秀莲笑笑,眸中闪过一丝光芒:“你放心,我们以后会过好的。”
她嫁给徐玉树的第四天,他就下床走路了。公公婆婆将这一切归功于她的冲喜,对她很好。唯独丈夫对她忽冷忽热。她后来才知道,冷是他不满她抢堂妹的婚事。热是因为他到底还是娶了她。等他们一点点熟悉起来以后,又传来了嘉宜的消息。和他们先前猜测的一样,嘉宜悄悄去京城投奔生母。随后没多久,徐玉树就开始跟父母提起打算进京求学。她当然不放心,她担心他是为了找嘉宜才想进京。但是看他因为父母的反对而郁郁寡欢,她又决定帮他。作为交换,她陪他一起进京。
进京后,她帮他忙里忙外,防着他去见嘉宜。然而前段时间,她察觉到他情绪低落。直到昨晚,她陪着他喝了一些酒,才知道了当初冲喜的真相。
一夜未眠后,韩秀莲决定来见韩嘉宜。一是想看嘉宜后悔,她好出一口闷气。二也算是做个了断。就算相公心里想娶的是嘉宜,又能怎样呢?陪在他身边的,还不是她?以后天长日久,玉树肯定会明白她的好,她也会一点一点把嘉宜从玉树心里给移出去。
韩嘉宜“哦”了一声,随口道:“那就祝你们白头到老,子孙满堂。”
“子孙满堂”四个字让韩秀莲眼皮一跳。成亲一年她和徐玉树甚少亲近,她何时才能子孙满堂?她梗了梗脖子,脊背挺得笔直:“你放心,肯定会的。”
韩嘉宜垂眸:“我今日去骑马了,累的很,想去歇着,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她冲堂姐点一点头,转身离去。
已无主人作陪,韩秀莲自然也不会久留,她向沈氏告别后离去。
站在长宁侯府门外,韩秀莲心想,嘉宜面上淡然,心里应该很后悔吧?错过那么芝兰玉树的少年。况且,那还是嘉宜的竹马。
事实上,韩嘉宜并无多少悔意,不过倒是挺唏嘘。她身上酸痛,吃了些东西,收拾一下,躺在床上歇息。她不由地想起堂姐的话,思绪纷飞。
她不后悔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