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什么模样?他受伤了?伤到哪里,脸,手脚?”她口气猛的一顿,步步追问下,已经半个身体压在能商身上,“还是说,他的身上的久患未愈?余毒未清?”
……最难消受美人恩,半晌,能商轻轻一叹,抚额无奈的道:“晓蕾,在你眼前正正好就有一个久患未愈,余毒未清的人啊!”
裴晓蕾一怔,连忙愧疚不已的从他身上爬起来,一边为自己的鲁莽道歉,一边亡羊补牢的要为他把脉诊看。
能商由着她乱了半刻,然后顺着她的手劲一拉,把她整个人拥入怀中。
“你!快放开我,要是不小心又伤着了怎么办?”裴晓蕾气急的骂道,明明很想起来却又不敢真的用力挣扎,只得由着他越抱越紧。
他把她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背对着自己。半晌,才松开一点距离,低头轻轻的啄吻着她发,她的额,她的眉眼……
“你啊……”他望着她依然是一脸是忧心忡忡的模样,又是摇头一叹,“总是关心则乱,我是中毒又没有受外伤,怎么会被你这么一碰就受伤!……好好好,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真的没事,你送回来的解药是真的,师祖也为我诊看过了,除了脏腑受些虚损,需时日调理一翻外,并无大碍……我只是,哎……怎么说呢,就只是,有些妒忌罢了!”
“你……”裴晓蕾气结的望着她,一时无语。然后,突然发狠的抓起他腰上的一只手掌,放在嘴边,朝着最厚实的部分,用力的一咬。
“痛!”能商不知她会突然来狠了,一下子被咬得呲牙咧嘴。
“知道痛了!”裴晓蕾瞪他一眼,余怒未消,抓起另外一只手,在同样的位置上,又是毫不留情一口。
能商生生受了这一口,却不敢再喊半句疼痛。
“有区别吗?那边更痛一点?”她抬起两只手,问。
“这里……”他收回一只手,慢慢的指向自己的心脏,缓缓的道,“最痛……对不起!”
裴晓蕾修长的睫毛微微一颤,眸底有些什么东西极快的一掠而过。她站了起来,居高临行下的俯视着底下的男人,口气一变,有些得意洋洋的道:“不要以为每次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忽悠过去,你要记得,惹急了的娘子,也是会咬人的!”
能商一愣,薄唇轻启,细长的狐狸眼一眯,彻底醉了。
他怎能,不爱她!
“为夫错了,娘子勿急,您要知道什么,为夫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能商语气一转,眉目立即便回那个口甜舌滑的狡猾jian商。屋内的气氛也随之变得轻快起来。
“那好,本娘子要开拔审问了!”裴晓蕾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一股喜意透溢出来。
“站着辛苦,娘子先请坐,待为夫详尽一一道来。”jian商就是jian商,手臂一打,霸住了整张软榻,只余下自己怀中的一点点位置。
裴晓蕾这样弯腰驼背的站着和他咬文嚼字装夫子,也甚觉得辛苦,便二话不说,从善如流的回到他的怀抱里。
…… ……
马车颠簸,道路崎岖,这一路似乎走了很久。
裴晓蕾坐在能商怀里,听着他一件一件的细细述说着二师兄这三年来的点滴。
裴晓蕾一直很安静的听着,只是偶尔,她会转头久久的望着窗外的风景,不肯回头。
“见到他,你莫要太激动,他的发,应是还能染回来的!”能商以最后这一句收尾,然后板过裴晓蕾的身体 ,望着她憋着通红的眼睛,道,“你想哭,就哭吧!”停了一会儿见裴晓蕾依然睁着大眼睛望着他,唇角一弯,点了点她的微红的鼻头,笑道,“放心,哭鼻子,我不会笑话你的!”
“噗嗤……”裴晓蕾笑出声来,低头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鼻音渐渐重,“坏人……大坏人……”
女人笑声渐渐的转为低泣,一阵一阵的越哭越烈,男人轻哄夹在其中,温和轻柔的声音,稳住了车外几番想出声询问的十二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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瑢城是瑢山最大的一座城市,地域广阔,占了瑢山一半的土地,地理环境优越,背山靠水,经济发达,民众生活也十分富足。
这里是历代楚帝祭天之地,城内除了有帝王行宫,还有许多权贵的别院,一直以来,为了保障这些产业的安全,此处一直配有重兵把守。
灵台建于瑢山最高的一座山峰上,这座山峰恰巧就位于瑢城边上,被瑢城包围。
裴晓蕾记得,今天自己出城的时候,虽然尚是凌晨时分,时间还早,但途中已不时的会碰到一些起早赶集的人们,甚至一些摊贩已经开始在摸黑的准备开店。那时,她还在暗叹,这座都市的繁华。然而现在,太阳都尚未完全下山,她走在街上,两边的摊贩一个不见,周围的各款店铺闭门谢客,本来吵吵嚷嚷的街道上,半个人影都没有。
“郡主……”一道马蹄声,远远飘来。
裴晓蕾举目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