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哭了…你和我姐…]
[出去!这没你事儿!] 我命令着煜荧。预感到,更难堪更糟糕的局势等待着我和苏欣韵。
煜荧突然出现,无疑出乎苏欣韵的预料。她怔了一下,眼睛很快瞬了一下,现出一种少见的由惊愕转为迷惑不解再变为难以置信的目光。然后她无言地看着我,一脸深思的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老师,我提早回来,没来及跟你说。但是我跟苏阿姨说了,请她转告你。] 煜荧的解释,对我而言更糟,对苏欣韵会更难过。
[马上出去!听到没有!] 我指向门的方向。煜荧虽有疑惑,却也听从。等她走到门边,我又吼了一句,[关上门,不许进来!]
房间内一片死寂,只有指针向前移动的声音。随着每一声清脆的契合声,苏欣韵眼睛里的黑越发变得更加深重、失望,再加深切哀伤,她的泪又一次毫无节制地流下来。
[你一直敷衍我!是吗?和我在一起你到底为的是什么!?只为送你妹妹出国留学吗!?几百个日日夜夜,载满了柔情蜜意,都是你的表演吗!?] 悲凉和孤愤使得苏欣韵不尽地神伤责问。面容苍白,好似罩上一层寒霜。黯然失神的眼眸,动也不动的望着我,宛如一片纯美的太阳花花瓣失去了应有的鲜嫩瑰色。[我不要听你的任何理由和解释!只需要你回答,你爱我吗?你爱上过我吗?陈煜烁!回答我!现在!]
我们把彼此弄的很痛,心里就象把尖刀在乱划,死了一样,喘不过气来。说爱,此刻她已未必相信。说不爱,而我一直爱她,从未变过。
[你觉得呢?]声音空旷单薄而又失真,象从严冬的大草原传来。
苏欣韵砰地一拳头砸到桌子上,不甘、愤怒、却又那么无可奈何, [爱!或不爱!怎么会有第三种答案!]
[谁爱谁多一点都是一种伤害…更别说爱与不爱之间…] 听完这句,苏欣韵会对我彻底绝望、死心。这不正是我想要的结果么!只是方式及过程太过悲痛,太多泪水。
苏欣韵垂眸,微微滞,思了许久。沉默的气流异常时,她抬起头,用一种清淡无绪的目光注视着我,从嘴中飘出一句话,[我还有些衣服和东西在你家,方便时,请你帮我寄回来。卡的差额全部当做邮资,多了少了我不会计较,如果你计较,发帐单邮件给我。]
如果分手无法改变,纠葛的行为只是徒然。不死缠烂打,保留自尊。苏欣韵不是不在乎、无所谓的样子,她懂得洒脱的真谛,释然!并且能够让自己保持这样的情怀,傲然,Jing彩。
[心宝…] 不觉叫她,最后一次,心里要很久才会放下。
她望着我,不应。只道,[你多保重!我还有事…就这样吧…]
跟苏欣韵相比,我只能是地上的凡人,看不破红尘,也成不了仙。
视频图像停止,眼前一片黑幕,似乎是在一个陌生的世界,等待着菩萨的超度。
我的生活空了,失去本真的色彩,空的我不知所措、无力迷惘,空的我开始屈服于生活。
整晚失眠已是家常便饭,听着墙上的时钟一圈圈走过,很想做点事情消磨时间,又怕打扰煜荧休息,只好静静坐着或静静躺着,睁着眼睛到天亮,上班前不得不喝大量咖啡来提神。后来我找到一个方法,在衣柜里,被包围在苏欣韵的衣服之中,闻着她身上残留的香味,淡淡的兰花香,便能安然入睡,只是夜夜都梦见她,哭醒成了常事。
苏欣韵留在我身上的吻痕一天天的淡去,直至彻底消失,没有人能再补一个给我。回忆和记忆象拭不去的花瓣,抹不平的刻痕,隽永在脑海中。纯粹的相爱,换不来长久,然而哀伤却在你和我的生命长廊里,如晚钟一声声沉鸣回响着。
送煜荧去支教,离火车发车有一段时间。起先我们坐在候车室的长椅,被提行李的妇女搂着孩子斜躺在长椅上,旁若无人似的挤走。后来离开混杂着汗味、烟味与闷热热气的候车室,站在走廊外一个角落。不停絮絮叨叨地叮嘱煜荧注意生命财产安全,其间穿插着动摇军心的话---山区不通邮甚至不通电,手机没信号,居住行路吃水都是原生态。
[姐,你和苏老师的事情….] 煜荧盯着随便铺块布在地上睡觉的外来务工农民,忽然一搭腔,还是关于我和苏欣韵,不由让我愣怔,紧接又听她说,[我很替你们惋惜,但也不见得完全是坏事。]
死孩子真想一巴掌糊死她,鬼机灵,小没良心的,哪痛戳哪!马上端出家长的威严教训她,[说了半天,你一句都没听进去,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是不是?]
[小陈,你看你又急了!咱们就事说事…] 煜荧尝试用另一种方式与我沟通,不再是孩子执行家长命令,而是真正可以谈心的姐妹俩。[苏老师跟我讲了很多关于你们的事情,从开始到结束。昨天我们还通电话,告诉我,她会帮我保留学籍。不可否认,苏老师是个极好极好的人,品性好,修养好。也许你们在一起真的不合适,或者说,你们之间还差那么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你们就完满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