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来一直对朵拉说的那些无法感同身受,但是此刻,就在确定了施奕是和朵拉一样的人这一刻,唐曼竟然心里泛了冷意。施奕之所以对现在的自己这么好,是因为愧对朵拉吧?那也就是说,倘若不是朵拉的出现,施奕这个女人将会如同她在朵拉记忆中看到的那样……践踏自己。
仿佛被当头泼了一盆冰水,唐曼对施奕的好感度一下降到了零点。
一个人再美,再有气质,都无法弥补她有一颗无比丑陋肮脏的心。
她对朵拉的信任远远大于对这个刚认识不过半年的施总裁的信任。能将朵拉的一生都彻底摧毁的人,唐曼怎么能对她再生痴狂。施奕是个多么可怕的女人。
她沉默下来,这会儿忽然理解了朵拉的话。朵拉说,你无法理解和一个女人纠缠一生最后惨死的那种累,又说何必执着于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人。
车厢里气压有些低,施奕觉察到唐曼不对劲时,唐曼正好开了口,“我也觉得,与你,十分投缘。”
她目光凛冽,唇角含着似是而非的笑意。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撞到施奕心里,一时竟让她看痴了。
朵拉说,当你剥掉施奕的光芒时,才能看清这个女人。而现在,她就看清了施奕——也不过就是一个,长相美丽的,已婚女人而已。
当狂热褪去,一切复归平静,当唐曼的眼睛不再为她痴迷,这时的唐曼才显出了非凡的心力。
只有不在乎,才能应对自如。
☆、第24章 尽情摇摆
考虑再三,唐曼决定告诉朵拉这件事。毕竟她和这样的施奕休戚相关。
朵拉听完怔怔地,“你是说,施奕也回来了?”
“嗯。”
朵拉久久不语,唐曼几乎以为她没听到时,朵拉才缓缓开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她闭上了眼睛,“跟我没有关系了。”
唐曼怜爱地望着她,看她脱力似的躺在沙发上,肚皮上粉粉的嫩rou都露了出来,便不由得戳了戳,“你还好吧?”
“喂!”朵拉猛地翻身,“说话就说话,不要乱戳!”
原本挺沉郁的氛围,被她瞪着大眼睛两只前爪护住肚皮的动作弄得一下搞笑起来,唐曼没忍住扑哧一乐,连忙举起双手,“好嘛好嘛,我不乱动。”
朵拉白了她一眼。
被一只猫翻了白眼——唐曼笑得停不下来,“哈哈哈哈哈……唔——”直到被朵拉抓着铜锣烧用力跳起来,塞到她嘴里,堵住了她的声音。
闹了一会儿,唐曼才吃着铜锣烧说,“估计施奕之所以对我这么好,都是因为你吧。”
朵拉懒洋洋地看着动物世界,仔细想了想自己在唐曼那里读取过的记忆,“如果我没有推算错的话,她应该是从酒吧开始回来的。毕竟本来那一晚你没有被灌迷药。”
她神情无异样,心里却滋味难言。施奕这意思是想要改变过去吗?原来不止自己想要抹去那些过往,连施奕也不想要。可是,既然如此,又何苦再来招惹唐曼。各走各路,相忘于江湖不就好咯。还做这么多,难道是想补偿吗?
可惜,这种补偿只能是弥补施奕的愧疚,对朵拉毫无用处。她所遭受的一切都已经发生过了,所有受过的创伤和回忆也永远抹不去。
唐曼却是心情沉郁,许久才道,“朵拉,我好像恨上了她。”声音轻轻地,却很沉重,“恨濮元思,也恨她。就在我知道她确实做过那些事情之后,不仅仅只是看过你的记忆,而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就是那样一个人之后,我……很想狠狠扇她耳光。仅仅这样都是轻的,心里有怨。平白无故遭濮元思毒手,有幸保全却又被他妻子陷害,到最后死于非命。而今她反倒想回来补偿,能补偿什么呢?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让我像个傻子一样对她的好感激感动,原来都是事出有因。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太可笑了。”
朵拉就笑了,“这回你可算跟我同步了。”然而却说,“不要恨。恨会使你迷失自己。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她爱做什么由她去,那是她的事情,你只管做好你自己就足够了。”说着就看了唐曼一眼,“你不喜欢她了?”
“喜欢?”唐曼皱眉,“我也说不清。反正现在是怨恨大过其他情绪,真的很想扇她耳光。觉得扇耳光都是便宜了她。竟然真的做出过那些事情,亏我还真以为她本性没有这么狠毒呢。”
“哧——”朵拉扔了遥控器,抓起一块铜锣烧,“你把人想的太好了。其实,你要想走的更远过得更好,头一件事就得学会杀伐果断。该维护的场面维护,该杀死的障碍杀死,才能好好走下去。”
“什么?”
“很简单啊,任何伤害你的人,都不要像个圣母似的妇人之仁。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对于伤害,你要么遗忘,要么迎头直上。不然郁郁于心,只会对自己造成二次伤害。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对付这种人不能有丝毫手软。仁慈留给仁慈的人。”朵拉说,“站在施奕的立场上,你作为濮元思的情|妇、第三者,显然伤害了施奕。她绝对是有仇报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