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没有说宇父说的对,也没有说宇父说的不对。他沉默下来,无言地仰望天空,似乎回忆起了诸多往事。可以肯定的是,宇父说的是他们年轻时的生活写照。可如今二十年过去,我爸早被生活磨平了棱角,而宇父仍然保持着昂扬的斗志。
就在这时,宇城飞突然插了一句:“实际上,干掉赖疤子以后,耗子就要远离黑道了。”
宇父和我爸都讶异地看着我。我笑笑,点点头:“我还是比较适合过平淡的生活。”
宇父突然大笑起来:“老王,你儿子还真是和你一模一样啊,现在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我爸却没有露出任何欣喜的表情,反而看向宇城飞:“你一个人可以吗?”
宇城飞怔了一下,认真地说道:“可以。”
我爸又看向我:“你主意定了?” ..
我也认真地说道:“定了。”
我爸叹了口气:“我总是希望,你们兄弟两个能同进退的。”
我和宇城飞都愣住,唯有宇父笑呵呵的。我爸继续说道:“浩浩,你听不听我的话?”
我紧张了一下,说道:“听啊。”
我爸继续说:“那好。如果飞子不小心出了麻烦,你必须要不计一切代价的帮助他。”
我点头:“那是肯定的。”就算不用我爸说,我也肯定会这么做的!
宇父还笑呵呵地说:“哎呀,别咒孩子们,他们出不了麻烦的。”
几人哈拉了一会儿,气氛渐渐缓和下来,两位父亲还给我们讲了一些他们当年的趣事,听的我和宇城飞捧腹大笑。后来,我们又在南果园找了一处偏僻的土地,刨了个坑把赖疤子的人头埋了。宇父说:“好歹兄弟一场,所有的恩怨就此清了,咱们也给他磕个头吧。”
两位父亲就跪下来,朝着埋赖疤子的地方磕了个头,我和宇城飞站在一边看着,并没有跟着磕头。两位父亲兴致很浓,直接坐下来开始聊天,说的都是他们当年的事。以前这些事都是讳莫如深的,现在赖疤子也死了,可以肆无忌惮的说出来。我和宇城飞就去买了一些散装白酒和花生米之类,四个人盘腿坐在地上一边喝一边聊,当然主要是两位父亲说,我俩听。
听故事总是比较爽的,再加上自己脑补的想象力,总觉得小小县城金家井比北园这个地级市还要牛逼,越发的对两位父亲当年的过去心驰神往起来。后来,我想起一个事,就问起了我爸,就是有一次我带铁块回家,半夜遭到派出所的警察搜捕,结果铁块消失的无影无踪,第二天却又神奇出现的那件事。当时我家住的还是平房,家里就我、我妈、铁块三人。
我爸听后,笑呵呵地说道:“这个简单,咱家那个床板中间可以分开,下面是个可以容人的空间,从外表是绝对看不出丝毫痕迹的,需要触发一定的机关才能打开。相同的机关在你叔家也有,毕竟我们还在逃亡之中,有备无患还是有必要的。不过自从搬进楼房,我们就不弄这些东西了;现在赖疤子死了,我们就更加不用这样小心翼翼了。”
说完,两个大人都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豪迈传了很远很远。父亲说到机关,让我想起荣老爷子家里的机关,他们这些人为了自保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天晚上,我们聊到很晚很晚,最后在母亲的电话催促下才回到家里。第二天,宇城飞就走了,一个城市的黑道之王是很忙很忙的;而我则留了下来,在东关镇过着轻松惬意的生活。
没事就到王浩网吧玩会儿,把我丢弃依旧的游戏帐号捡回来。当时那个游戏已经不火了,新的网络游戏层出不穷,一个游戏从兴盛走向衰落也是必经之路。再进我们那个区,里面已经没有多少人了,走在路上都很少碰到其他玩家,是名副其实的鬼区。当时系统也做了很多应对方法,包括把两个区合并为一个区,但始终还是没有办法恢复鼎盛。
夏雪她们也放假了。我就到北园去,把桃子和白青叫出来吃东西、看电影什么的。夏雪还是不能出来,她妈到现在还是防着我,让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四大天王他们也放假了,一回来就给我打电话,说他们学校多不好多不好,还是怀念以前的高中生活。我就笑说:“你们在高中是老大,去了大学没地位了,所以觉得不好吧?”
过了将近十几天还是二十天吧,高考成绩终于在万众期待中下来了。当时还没有开通网络查询,大家都是拨打热线查的。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打了一遍又一遍,里面不是忙音就是断线,最可气的是我在输入一串长长的准考证号后,再给我出来一句“系统繁忙”的提示,真是要气的我差点把电话给摔了。
打了十几遍没有打通以后,我索性就不打了,躺沙发上看电视。过一会儿砖头打来电话,说他的分查出来了。你妈,600多分!我记得很清楚,去年北园的高考状元就是600多分,今年要是没有比砖头还变态的疯子,状元肯定就是这个家伙无疑了。这个成绩,也在众人的意料之中。砖头又问我考了多少,我说我不知道,系统一直繁忙。砖头说:“我这也是,查了十几遍也不行,气的我想把电话一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