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眼里的雾气一下子淡了,他觉得时戟简直是没事找事,于是不耐烦的应付了句,“我是真困了!”
时戟一见邹或那不耐烦的表情,脸顿时更沉了,他调整了一下呼吸,瞅着邹或冷笑的问道:“你就非得惹恼我?”
邹或忍着翻脸的冲动,有气无力的反问道:“我惹恼你有什么好处?”
时戟听了,一把捏住了邹或的下巴,表情似笑非笑,道:“是啊,我也想知道,你惹恼我有什么好处?”
邹或的下巴被他捏白了,往后仰了仰头,一见时戟恼了,本能的又装了起来,伸手抓住了时戟捏着自己下巴的那只手腕,脆弱道:“时戟,你弄疼我了……”
时戟一见他装,捏在下巴上的手指又加了些劲儿,讥讽道:“你干脆别学画画了,直接报考电影学院好了!”
“……”邹或被他讥的脸色一阵通红,咬紧了牙,聪明的没再往下接话。
时戟见他不接话,顿觉无趣,哼了声就把手从他下巴上拿了下来,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邹或,我现在对你越来越腻歪了!”
邹或听了,只是面无表情的回了句“是吗。”眼里淡淡的,甚至连一丝喜悦都没有。
时戟把手插进裤兜,神态悠闲的嗤的一笑,“怎么?不高兴?”
邹或身子往后移,靠在了沙发背上,回敬道:“那得等你腻歪我的程度到了恨不得甩了我的时候!”
时戟收起笑意,冷声道:“那你等着吧!”
……
第二天时戟就离开了,之前许诺给邹或的手机直到几天后,才让人送来。
邹或开机后,接到的第一个电话是三眼儿打来的。
三眼儿免不了抱怨一番,邹或解释了一通后,三眼儿道:“还以为你又吃饱撑的穷折腾呢!”
邹或没明白,问:“什么?”
“不就是以为你又跟初中的时候那次一样,穷折腾,想跑吗!”
邹或听完,随口应付了句,“哦……”
“自从你写生回来到现在,五个月啊,我就一直联系不上你,还真以为你这次是真跑了!”
邹或翻了个白眼,回道:“你想多了!我就算是有这想法,也会先去找你借点路费的!”
“Cao,你个没人性的,爷真是白担心你了!”
邹或:“嘴干净点!”
“切,对了元旦我们放假,你得请我吃顿好的,慰藉慰藉我。”
邹或刚要说话,就见黑猫一身脏兮兮的突然蹿了过来,动作灵敏的一跃就跳到了他腿上,然后蹲坐着,金黄色的眼珠子炯炯有神的瞅着他,喵了声。
邹或嫌恶的瞪了它一眼,然后毫不怜惜的提拉起它尾巴就给扔地上了。
黑猫被摔的一阵叫唤,声音大的就连电话那边的三眼儿都听见了,他问道:“哎,你那边怎么有猫叫声?你养猫了?”
邹或见黑猫还想往他身上蹿,就不客气的伸脚踢了踢它,然后才对三眼儿道:“嗯,暑假的时候养的?也不知钻哪弄的,一身的土,还想往我身上蹿!”
三眼儿一听,就煞有见识的提醒说:“你住的地儿没养狗吧?猫狗不和,这两样畜生可不能往一块放,以前我家的猫就是被邻居家的狗给追到公路上,最后被车给碾死的!”
邹或听了没当回事,随口道:“养了,时戟弄回来只高加索犬,不过拴着了,猫只在楼里活动,轻易不放出去。”说完又把话题转了回去,道:“元旦是这周五吧?你想吃什么?”
“应该是周五,到时再说,对了你可别放我鸽子,我好不容易才放天假。”
邹或看了看表,打了个哈气,应付道:“知道了,我明天一早还得去画班,不跟你说了。”
……
电话一挂断,邹或就毫不留情的把黑猫轰出了卧室。
半夜,凯撒突然狂躁的叫唤了起来,它的叫唤声就跟它的体型一样,粗犷且底气十足,本来夜里就静,它这一叫顿时扰的整院的人都醒了,没一会儿各个房间的灯就都亮了。
邹或自然也不可避免的被闹醒了,他烦躁的翻了身,听着外头闹闹哄哄的一阵,除了凯撒的叫声,竟还参杂了猫叫声。
他一骨碌从床上翻下了床,裹上浴袍就下楼了。
到了一楼见秦姨也出来了,就问怎么回事?
秦姨也是刚从房间出来,她摇了摇头,说,“我去看看,你穿这么薄就别出去了!”
邹或嗯了声,随即也劝说道,“您刚醒,也别出去了,再吹了冷风,受了凉就不值当的了!”
现在已经入冬,虽没北方冷,但风也是凉的,年纪大的人,尤其是刚从睡梦里醒过来的,出去是很容易中风的,秦姨听完也意识到了,于是停下了脚步,略感惆怅的轻叹了句,“哎,真是年纪一大,怕得就多了!”
邹或不知道要如何接话,张着嘴,变天才回了句,“人都是会老的,谁也逃脱不了自然的规律……”
秦姨或许是年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