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插翅也休想追到!”
“既然如此,你还这么急做什么?不过耽误一晚上而已。”
昌平冷笑了起来。
“也好。你是我的贵客,日后还有大用。千里迢迢而来,从前我盼也盼不到的,太过委屈你我也不愿。”
元炬哈哈大笑起来,已是转身朝众人示意寻个合适的地方扎营。一干随行辛苦赶路,困了不过胡乱打个瞌睡,早已是疲惫不堪,听到能休息一晚,都欢呼了起来。
***
昌平分到一个窄小的帐篷,好在地上铺设的褥子倒还干净,她和衣躺了下去。
外面还隐隐传来北夏士兵发出的各种响动。一路颠簸了十几天,她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虽然疲累得要命,脑子却仿佛一个蜂窝,乱得叫她无法入睡。
元炬的嘴很紧,她试过几次,无法从他口中得到任何有关中昭的消息。但是她有一种感觉,中昭的帝都里一定发生了什么她还不知道的事情。否则北夏绝对不敢对一个帝国的公主做出这样的举动。
她在黑暗里辗转了片刻,突然又想起随大军离开的那个晚上,自己偷偷跑回步效远身边的时候,向他抱怨浑身酸痛,他就抱着自己柔声哄着,又叫她趴着给她拿捏全身的一幕,而今却只剩她一人,脸庞一阵凉意,这才知道竟掉下了泪。
步效远,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她在心里低低叫唤了一声。
帐篷外突然传来了一阵仿佛带了愤怒的脚步声。是元炬的。她立刻听了出来,急忙抹了下脸,翻身一下坐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驸马到了收尾阶段啦。清歌开了个新文,欢迎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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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章
帐帘被猛地掀开,昌平眼前亮起一片火光,见元炬一只手捏了只烛台弯腰进来,满脸的怒色。
他身材壮硕,一进来站定,帐子里立刻就显得拥挤了许多。
昌平已经缓缓站了起来,踩在地褥上,扬起下巴盯着他,并没有说话。
“我倒是小看你了,原来还有这一手!”
元炬另只手上捏着的,是片沾了些泥尘的桃粉色丝绸料子,边角歪歪扭扭。
昌平微微一愣,随即冷笑不语,只是把头抬得更高。
刚才从一个到路边去撒尿回来的士兵手上接过这块包裹了石子的布料之时,元炬那已经隐忍了多日的怒气再也无法遏制了。他以为她现在应该惊慌恐惧,但是现在,看着她高高抬起下巴,昏暗的烛火也无法掩盖她眼中直直投射过来的鄙夷和不屑时,他的怒气忽然渐渐地消退了下去,转而成了一种被人蔑视的不甘和耻辱。
她落到了他的手上,但中昭这个百年上国在她身上沉淀下来的那种高贵和凛然,还是叫他一路上不敢对她有不敬之举,尽管之前的英武殿校场上,她曾在他身上加诸过叫他现在想起来还如烧心般的深刻的耻辱。
她是不知道她引以为背后倚仗的中昭现在已经改换了青天,所以才会明知自己已经成了阶下之囚,还继续这样在他面前显摆她一贯的骄傲。
见她还是那样昂首立着,他的眼睛落到了她的胸口,慢慢笑了起来。
“我刚才在想,这是从你身上什么地方扯下来的的料子,现在有点明白了……”
他把手上的那块残绸举到了自己的口鼻处,用力吸了口气。
“我好像闻到了你身体发肤的香气……”
他的眼睛变得有些喑暗起来,慢慢朝她逼近了些。
一阵风卷起门帘一角,他手上的烛台火苗跳跃了起来,照得上方的一张脸明灭不定。
“元炬,你若敢羞辱我,我绝不会活着让你带到北夏。如果中昭昌平公主的尸身对你还有用处的话!”
昌平冷冷笑道,如玉的一张脸,毫无惧色。
元炬一怔,目光闪烁了片刻,再次笑了起来:“公主,你知道我对你一直心向往之。你放心,现在我不会动你,就像你说的,你对我还有用。”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右手上的那块布料凑到烛火上方点了,拇指和食指捻住,看着蓝黄色的火苗飞蹿跳跃着卷了上去,照得帐篷里的光突然亮了许多,灼舔到他的手指之时,这才松手,看着这团火光无力飘舞着落到了地上,渐渐熄灭,帐篷里一下又暗了下去。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发丝被烧灼后的焦味。
昌平仍是不语,静静看着他。
“你很镇定,让我出乎意料的镇定。但我知道你心里是恐惧的。你只不过是在努力维持你作为一个公主该有的假象。但是等你知道了这件事,你就无法继续戴着这隐藏你内心恐惧地面具了……”
他的语速不急不缓,音调不高不低,却带了一丝和这烛火差不多的隐忍着的跳跃。
“你的国,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国。坐在太宁宫里那张宝座上的,也已经换了人……”
他说了一半,停了下来,终于满意地看到血色从她的面庞上迅速消退,她的眼中现出了难以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