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人,果然新官上任三把火,很有些铁面判官的威风啊!”尧暮野想到这,淡淡开口道。
范青云连忙拱手道:“圣上这几日言明要整顿吏治,刑部自然首当其冲,如今在这城门来往众多之地,无论何人罔顾国法,不用御史参奏,只怕便会闹得满城皆知了吧?下官惶恐,实在是不敢忤逆了圣旨啊!”
尧暮野也觉得维护国法甚是重要。于是说道:“范大人言之有理,既然这人并没有入城门,又是我的人拿下的,自当按大魏刑部履历,若中途由各部兵署缉拿的犯人,且不归府衙管辖的要犯,一切从简,可又兵署之人押解入京受审。那便由我押解入京吧……”
说到这,他转头对身旁的护卫道:“今日赶路太晚,不宜叨扰城官,暂且去京郊别院休息,择日回京。”
太尉一声令下,车马便掉头转向京郊,带着耿亮一路扬长而去。
范青云气得脸色发绿,有心去拦车马,可是太尉的性情满京城谁人不知?若真是惹急了太尉,他可不管你刑部侍郎的官威,当下便会叫你下不来台。
当下他Yin沉着脸命人跟随着太尉的车马,免得那耿亮寻机逃脱,然后便转身回了京城,准备回禀给白侯知晓。
当尧暮野转身离开京城的时候,他已经命令侍卫通知军署里的部将前来听命。
当到别院不一会,院门口便人欢马沸,诸位将军们皆已经到齐。
玉珠下马车时,转身看着太尉的脸,只见他脸凝重,再不带平日里的漫不经心。
玉珠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不由得也想起了方才算命先生的卦辞——此时的太尉大人,是不是也有些被围困山中,按入水里之感?
不多时,尉迟老将军也神色凝重,带着弟弟尉迟德贤一同前来了。
几位将军为证,尧暮野详细地询问了耿亮此番江西水营清撤jian细的全过程。
耿亮含泪说出了自己剿灭水寇,却遭埋伏的经过,他与同僚,拼死厮杀,完整带回了三艘船只,可是还有一只连船带人被击沉大海。
结果九死一生回来后,人刚上岸便被拿下。又有人搜了他的被褥,翻出与敌寇的密信,信里言明要耿亮给他们带去一艘样船,好让他们仿制。
结果,那艘回不来的船变成了耿亮通敌的铁证。
可是在座的诸位将军皆知,这一切都不过是借口罢了!
白家就是借此杀戮,给企图染指江西水军兵权的人一个下马威!
作者有话要说: 春天到了,看着蓝天就莫名心情好好~~可以让雾霾口罩休息了
☆、第165章
耿亮将自己的冤屈申述之后, 眼含热泪道:“太尉, 他们如此陷害忠良,是要将大魏朝引向穷途末路吗?”
尧暮野目光冷冷道:“……不过是要将我等……围困孤城尔!”
他原先对白家异常热心水军事务也是有些不解。水军船只皆是要银两支持, 加之水战中船只若有损耗很是烧钱。尉迟老将军每年筹备军费时, 都要兵部户部两头跑, 很是耗费心力。
可是白家最近, 却投入了大笔的钱财在江西水军之中, 乍看上去像赌徒一般狂热盲目。但是当尧暮野在前几日调查曾任工部的范青云的履历卷宗时,竟然无意在工部看到了快要兴修完毕的水道布图, 看着看着,竟然有些猛然惊醒, 一身Yin冷寒意!
现在他便在部将们的七嘴八舌中,拿出了从工部借调来的地图慢慢展开,沉默地看着。
只见京城与江西运河之间原来相隔的陆路, 在这看似不起眼的工程里, 彻底修整了。在重新修整之后, 原本不相连接地方彻底打通,也就是说,江西水军若是在顺风时节,只需要不到半日的功夫,就可以沿着水路直抵京城。
再加上皇族驻扎京城的御林军,加在一处便是不容小觑的兵力。而这些装备Jing良的将士,却不会听从尧暮野的调遣,皆是皇家与白家的心腹力量!
就算尧暮野渗透了一些老将入了江西水军,如今也在这铲除内jian的突袭里,被白崇将那些老将的人头尽数砍下。
而尧暮野虽然在沛饶镇驻扎着大量的兵力,但是因为大魏地方重兵非阅兵庆典不得进京的禁令。这驻扎重兵的沛饶镇相距京城也是甚远。至于尧暮野兵署调配的那两个军营里的兵卒在江西水军面前压根不能成事。
而这修整河道,和组建水军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合拢在一处,一个酝酿已久的Yin谋便浮出了水面。
尧暮野突然觉得,那个算命先生的话,似乎有一条要应验了——如今的他当真是被困在了一座孤城之中,稍不留神,便永世不得翻身!
就在京郊别院肃气凝重时,皇宫之中却是轻歌曼舞,一片华乐靡靡之风。
白侯带着自己新婚的妻子袁氏一同与皇帝在小殿畅饮。
皇宫中的菊花,在初秋时节开得正艳,皇帝不想独享其美,便邀请白侯伉俪一同赏花饮酒。
一同作陪的,还有挺着大肚快要临盆的白妃,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