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图挣脱,无果,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些急,嗔怒中又有点无奈:“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这个人……说话做事都没些分寸,有你这样的吗?”说着,声音中似乎带了点气急的颤音。
这次轮到徐行俨慌了手脚。他一时无措,怔了下才松开手,即便多活了数十年,他们也曾夫妻数载,他也猜不到谢瑶此时脑中到底想的什么,“你……莫急,我不骗你,我只是想向你证明,此祥瑞与以往不同,否则我也不会为了它差点丢了性命,我这伤……”他犹豫了片刻,此时他也明白,谢瑶对他并非无意,一时不知该不该让她知晓。
谢瑶咬了下唇,看着他的腰侧,问:“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徐行俨考虑片刻,还是如实说了:“这件祥瑞本位于祁连山北麓一处险峰上的山洞之中,那里终年积雪,山路难走,我去寻这件东西时……”他想了想,斟酌了一下用词,“失足滑了一跤,倒在了倒刺的冰棱上,便伤了此处,后来急着赶路,便误了治病。”
谢瑶的脸一下子有些变了,她不曾料到是这个原因,也明白,事情必然不是他所言这般风轻云淡,若只是摔了一跤,何以能伤得这么重。
徐行俨看着她,认真道:“含真,我告知你此事,并非想得你几分怜悯,我只想让你知晓,我所言并非虚妄,若无把握,我亦不敢这般信口开河。”
“我信你便是!即便如此,你也不必再将伤口拆开让我看一次!当真是太把自己的身体当儿戏!如你所言,此时离天亮还早,你再睡会儿,等你伤势养好……”说到此处,谢瑶顿了顿,不再往下说,转身背对着他去拉房门,可拉到一半,却又突然停下来,慢慢转回身子,盯着床上的男子,“你方才叫我什么?”
徐行俨喉咙微紧,缓了下,才抬眸直视她道:“含真。”
谢瑶的心一下子便提到了喉咙口,“你如何知道我的字?”
徐行俨不动声色,“我所带四人皆是陛下身边影卫,他们自有一条渠道可传信,前些日子我给方小伯爷传了信,他……我曾与他透露过一些心思,他在回信中告知我的。”
“原来是这样……”虽然听他说私下里曾与别的男子提起过她,心里怪怪的,但谢瑶仍旧轻轻舒了口气。虽然那次梦境之后她有些慌了阵脚,但细想之后她也否认了自己的猜测,只因实在是太荒唐了,根本说不通。梦境之事,谁又能控制住自己梦到什么呢?或许是她曾经看过的话本也不一定,只是凑巧而已。
她这样想着,又拐回去走到烛台前,掀开灯罩,将蜡烛熄灭了,等到房内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透进的月光,她才终于长长地出了口气,从方才的情绪之中脱出。
她陷在Yin影之中,“你好好休息,一切等回了洛阳你的伤养好再提不迟。”
说罢,她脸上微热,暗自呼了口气,庆幸还好方才将灯灭了,要不然岂不是又在他面前露了一回弱。
随后她快步离开,顺手带上房门,沿着楼梯而下。
徐行俨坐在床头,侧耳听着她的脚步声逐渐消失,终于悄然一笑。他目力极好,即便方才没了光,谢瑶又藏在暗处,但他仍旧看到……她的脸,有些红了。
没多久,陈启推门而入,见屋内灯没点,便走到烛台旁准备点灯。
看到陈启掀开灯罩,徐行俨道:“不必点了。”此时他的表情必然不如平日肃然,后来的许多年,他都不惯于在外人面前喜形于色,重遇谢瑶,与她相对之时,他已经觉察到自己与曾经的不同,但他仍旧不想将自己的想法透露他人,毕竟曾经得过太多教训。
陈启虽然有些莫名,但仍放下了灯罩,退了两步,习惯性地隐于暗处。
徐行俨问:“那船上可有我所说的那人?”
陈启答道:“有,属下已经命其中一位兄弟率先上岸,走官道连夜回京。”
徐行俨伸手碰了下右臂上的蝴蝶夹,沉默一会儿,又道:“此事想必你也不会瞒着陛下吧?”
陈启默然不语。徐行俨已经明白了其中意味,也是,这四人玄影卫小队本就是陛下暂时拨给他的,一旦回京,自然不会再听命与他。
徐行俨正欲再说,话未出口,突然抬头看向门口。屋内两人只顾着谈话,一时未察觉,已经有脚步声走到门外。
陈启自然也听到了,下一瞬,房门已经被推开。
徐行俨看到谢瑶托着托盘推门而入,他只来得及对陈启说了个“你……”却被谢瑶打断,“你先别出声,也别动,只用听我说……我做事一向不喜拖沓,我考虑了一下,方才所言均非出于我本心,事情还是趁早说清楚的好。”
谢瑶目力不及徐行俨,陈启站在暗处,她自然未看到屋里还有一人。
陈启僵在原地,暗暗露出个牙疼的动作,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谢瑶端着方才被陈启随手放在甲板上的八宝茶,放在桌案上,就着窗外月色倒了一杯,递到徐行俨的手中,“这是的nai娘专门为我煮的茶,补血养气,还是温的,你喝点润润口。”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