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头发, 意思自己是根正苗红的工农兵, 听说还有城郊的老农也跟风染了红发, 说是希望今年大丰收,过一个红红火火的年。
“哎!世外桃园人, 不知有汉,更不知有魏晋啊!”看着满大街的火红头发邓希贤对燕京的流行趋势挺不理解的。
秘书尴尬地笑了笑, 明白他的意思是无故被下放到外省,不知中央动态。
“不过乔外长会不会影响我国对外形象。”秘书接着说, 其实他是不太理解乔外长的担心的,人外国人还管你头发是啥颜色的吗?他们自己不都是杂毛?
邓希贤曾经留学国外,明白乔外长的担忧,在西方一些国家,特别是英国红发代表着粗鲁、野蛮甚至是不吉利的。法国就有这么一句谚语,红发女人或者暴力或者虚伪,通常还兼而有之。
不过邓希贤却不似乔外长一样担心这些, 话语权是靠拳头打出来的,和发色关系不大。
到了住处,看见门口站着一个抱着大箱子的奇怪地人,看到他笑得有些傻呵呵的。
“他怎么在这?”秘书小声地说,别的人或许他有可能认错,但那一头桃红柳绿是万万认不错的,那可是燕京现在的大红人。不但得到主席的大字还是总理那里的常客,听说就是何清现在也要避他三尺了。
在燕京,周存彦就是一个传说级别的人物。
邓希贤耳尖听到秘书的话,但他没问,因为他觉得周存彦给他的感觉太眼熟了。看着就十分亲切,仿佛二人早就熟识。
“您是?”邓希贤率先问。
“你果然不认得我了,不过没关系,我们重新认识,我是周存彦。”周存彦说,“这箱是我送你的礼物,不是贵重物品,不过一些吃的。”
邓希贤自己都闹不明白为何会收下,直到周存彦离开,他的妻子问他怎么收人东西才反应过来。
“看着感觉认识好多年似的。”邓希贤说,然后打开了箱子,“看看我的小伙伴送的什么东西。”
打开纸箱子里面码了一层层长方形红色塑料盒,最上面有张纸条,写着食用方法。
“看样子挺容易的,今天就吃这个了。”邓希贤说,招呼秘书一起摆弄方便小火锅,一边等待一边说起了火锅,“要说在川省,就没有人不爱火锅的,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黄发垂髫,都爱吃的很。”
秘书名叫庄念安,是个地道北方人,土生土长就没离开过北方的黄土地。不太明白邓希贤为何一说火锅双眼就放光,不过火锅里的菜和rou还是让他十分向往的,凝神听他讲解,忽然听到咕噜咕噜的声音,水竟然滚了。
“这是……”庄念安惊住了,伸手就去摸盒子,将他烫得几乎要跳起来了。
“哎呀!”邓希贤的夫人也觉得不可思议,“做饭居然不用煤,要是能够推行下去能省多少柴火和煤炭呀!也不用烟熏火燎了。”
邓希贤笑了笑,说,“我猜加热的东西你们都见过。”
“是什么?”庄念安不禁问道。
“石膏!”邓希贤说。
如此,两人也不奇怪了,没了兴趣,空气中麻辣鲜香的味道吸引了他们。
“真香啊!”说话的是邓夫人,她是云南人,喜欢吃辣,夫妻二人在口味上基本保持了一致,无辣不欢。
庄念安还不被辣所诱惑,他闻到的全是rou味,一盒子里有好几块rou呢。别看他的职位算是不错了,可离大口吃rou还远着。这年头就是国家主席也没有大口吃rou的,像他自然只有委屈自己的嘴巴了。
几个人都不说话了,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那盒小火锅,期待能够早点入口。
终于,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小火锅开锅了,三人迫不及待地打开饭盒,夹了一筷子rou塞进口中。
“唔,好吃,好吃。”庄念安嘴里还塞着食物,支支吾吾的说。
邓希贤仔细品着,双眼不禁shi润了,“是家乡的味道。”
他说,邓夫人见状放下了筷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无声地安慰丈夫,他们这辈子受到的苦难太多了,一点子家乡的味道就足够让他们感动。
庄念安没有注意到这些,埋头大吃,最后连辣汤也喝进了肚子,拉得他直哈气。
“赶紧喝口水。”邓夫人亲自倒了一杯水递给庄念安。
接过水杯,庄念安却迟疑了,一边哈着气一边说,“嘴巴里好容易有点油,喝水就给冲下去了,怪可惜的。”
邓夫人莞尔一笑,说,“赶紧喝水,别辣坏了。”
“年轻人爱吃是好事,等会回去多拿几盒。”邓希贤颇为大方地说,邓夫人瞥了他一眼没有反对。
“那怎么好意思呢。”庄念安挠头说,邓希贤强硬地一连塞了好几盒给他,“你这个年龄可不能亏了营养,拿去拿去。”
庄念安十分不好意思地收下了。
等庄念安离开,邓夫人忍不住地说,“你倒是大方,我还想着多给闺女们寄一些过去,还有毛毛还在住院,正需要营养。你也不想想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