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这种画像到底意味着什么,听对方的意思恐怕是有某种魔法,能让死亡的人回到画像里……譬如说储存人的灵魂?
“不,画像只是一段记忆,是生前时间与智慧的折射,”画中的魔法师冷淡地解释,“你大概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吧,你们就是这样,对超出认识的事物难以理解,还有无趣的没有魔法的可悲生活。”
“……”
苏茜真的很想知道如果自己毁掉这幅画会怎么样。
不过就是这么一想,她其实不怎么生气,国内国外仅是变种人话题就热门了许多年,一句话就能引战动辄吵翻了天,双方都有许多满心偏见的人。
按照赫敏的说法,巫师也算是一个种族,那么某些人思想顽固僵化是无可避免的。
再说这还是一千多年前的人。
少女不愠不火地点了点头,“所以……你认识安吉莉娅,能否告诉我她的全名是什么呢。”
尚且年轻的萨拉查有些意外,他所认识的魔法界之外的人,听到这样的话,哪怕是那些自诩修养良好的贵族也会深感被冒犯,虽然他从来无惧于任何人的愤怒,这些不过是遗忘咒或者夺魂咒就能解决的小事。
他重新打量起画像之外拿着奇怪魔法道具的女孩,“她的真名……”
来自千年前的英国巫师脸上首次浮现出一丝犹疑,不太自信地吐出了两个音节。
“什么?”苏茜差点捏碎了手机,“……???!!!”
其实他念出的中文名字还不能算得上很标准,但对于外国人来说也不是很难发音,然而重点是……
她呆若木鸡地站了一会儿,打开一个画图App在空白画纸上写了两个汉字,“你知道她的名字怎么写吗?是这两个字吗?!”
萨拉查点头时苏茜几乎要疯了。
“……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与安吉莉娅相遇在北方的村庄里,”魔法师不知道她为什么看上去如此激动,“她是一位友善又博学的外国巫师。”
“……你确定她是巫师?因为她也会你们的魔法?”
“当然,她几乎无所不知。”画像中的人似乎注意到她变来变去的脸色,“安吉莉娅还好吗?”
少女深吸一口气,“她……我母亲不久前去世了,但我依然不能肯定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
苏茜冷静地从手机相册里打开一张照片,“是她吗?”
萨拉查第无数次忍住了关于对方手里的魔法道具的疑问,“……是的,但是我印象中她比这年轻很多。”
“天呢,我觉得我可能是在做梦,”苏茜有些无力地看着他,“我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她还没有死,某天会复活过来告诉我其中究竟有什么隐藏的真相和秘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巫师摩挲着指间的秘银戒指,若有所思地说,“我现在只有二十五岁前的记忆,这应该是制作画像时的有意而为,你说现在是一千年之后,那么你的年龄?”
“……二十。”
“安吉莉娅说过她的丈夫不想要孩子,不过他们感情甚笃,也许一千年之后他们改变了想法。”
魔法师陷入了沉思。
苏茜看过不少脑洞神奇的故事,想象力比起古代人丰富了许多,能根据几条线索想到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但现在可能性太多了,她在手机里找了另一张照片,“你见过她的丈夫吗?”
他扫了一眼手机屏幕,“……不是这个人。”
看来问题可能就出在这里。
“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在此之前,她曾经有过一次婚姻,但是那个人……总之我母亲几乎从来不会提到他,还有……”少女攥紧了手指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亮光在她幽深的眼瞳中颤抖跳跃,像是即将被黑渊吞噬的最后的光明,“即使在我差点死掉的时候,她也没有使用魔法。”
“她忘记了,”萨拉查作为一个魔法师想问题的角度和常人也不一样,他并没有纠结这件事可能与否,直接按着对方给出的事实下了推论,“或者被人抹去了关于魔法的记忆。”
“……你说得对,我没想过这个。”苏茜抬头看了一下外面,“我想带你离开这里,斯莱特林先生。”
她小心翼翼地从墙上摘下了画像,开瞬移回到地面高度,房间里依然一片昏暗,夜间的冷风从门外呼啸着灌进来。
黯淡的星光划过铁灰色的路面,沉重的黑色云层里隐没着苍白的弦月,有人站在不远处的房顶上,昏暗的天光复刻着在空中翻滚的披风的轮廓,一道被拉长的身影倾斜着投落在地上,依稀还能看出头上的尖耳。
气氛压抑又令人窒息。
不过在场的唯二两个观众都没什么感觉,抱着一幅古老金框画像的女孩从里面走出来,将手里的画交给了戴着兜帽的男人,“帮我拿一下好吗,谢谢。”
艾利克斯也没有等得不耐烦,他接过画像在组队频道问了一句,“你不喜欢这里是因为他?”
“我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