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点滴流逝,渐渐的她越来越暴躁破口大骂拳打脚踢,却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这里却始终只有她一个人。
容巽放弃了希望,自己现在就是被遗弃的那个,匪徒不知所踪,父兄毫无察觉,会死在这里吧。
容巽想,等到尸身化白骨,世人还会不会记得容国公府曾有个容巽?
她不知道,也许不会记得。
毕竟她生平作恶无数,所有人都盼着她死,又怎会去想。
只要一想到自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这里,容巽就一阵阵的冒冷汗,她承认她怕死,又有谁会不怕死。
活着可以锦衣玉食珍馐美味,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又为什么要死,她不要,绝不要。
她真的太怕死,只能拼命的大吼大叫,却仍旧无济于事。
容巽第一次清楚的意识到,脱离容国公府郡君的头衔她什么都不是,就连街边乞丐都不如。
莫说是乞丐,就是野狗尚有动物的本能知道用尖锐的爪牙去争抢,而她,连爪牙都没有,只知道故作厉害的叫骂。
到头来一点用都没有。
她比不得容瑶当机立断,比不得大姐临危不乱,更比不了母亲生前聪慧三军之中勇救陛下。
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哐啷两声,铁门被彻底打开,有光亮照进来,容巽条件反射的闭眼睛。同时心头燃起一丝期冀,有人记得就好,无论如何她都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出去。
“还活着呢,这小妞命可真硬。”说话的人是个络腮胡大汉,一双Jing光毕显的有点犹豫和贪婪。
这个人没死,雇主的任务就完不成啊,怎么会有这么难的任务,要让她死又要死的无迹可寻不会牵扯到任何人,像个意外,真是头疼。
待眼睛适应光线后容巽睁开眼。入目是两个络腮胡的大汉,身高八尺身材魁梧,面容丑陋。
容巽怒极,“尔等放肆!我贵为容国公府郡君,尔等竟然也敢绑架?是不是不要命了!识相的快些放了我。”
另一大汉嗤笑,“这里天高皇帝远的又不是长安,你就算是公主又如何?我们兄弟还没尝过郡君的味儿呢。”
对呀,天高皇帝远,怕什么呀,这妞儿可真是少年的好看,天仙下凡也就这样吧,反正都是要死的何不享用一番?
这样既对得起自己又可以在完事后,继续饿着,岂不是死的更快。
很明显俩人想到一起去了。
二人对视一眼,眼底是深沉的欲海,yIn/荡猥琐的笑容挂在脸上,心里有了完全的计划,这才不紧不慢的上前。
容巽额头上涌出细密的冷汗,她是怕的,这等穷凶极恶之徒是决计不会在乎她的身份。
怎么办难道真的要任由他们侮/辱死去?她还不想死,既然不想死--那就只有拼死一搏。
他们其中一个人忍不住率先扑过来,容巽攥紧手分毫不躲,拼一把肯定不会死的,一定不会。
大汉笑哈哈的过来亲她,就是这种时候男人的警惕性会降低,她手里攥着的是自己发簪,鎏金打造。
噗嗤一声,发簪刺进咽喉用力极大,犹怕人死不了,容巽一个劲地把发簪拔/出来再刺进去。
容巽脑子现在处于极度不清醒的状态,她只知道自己不能死,不能出事。她还没活够她还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还没有将那些瞧不起她的人踩在脚下。
她绝不能死。
既然她不死那就只有别人死,都是他们自找的,他们绑架郡君企图jian/污他们活该,死不足惜。
滚烫的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大汉还保持着刚刚yIn/荡笑容,双目瞪大完全猝不及防。
终于这个人彻底死了,没有一丝的生气,真好。
另一个大汉连连后退,在他眼里原本弱不禁风的容巽,此刻如同地狱修罗。浑身的血迹,瓷玉般的小脸上满是狰狞神色,手里的发簪还一个劲的往尸体上刺,这简直就是要鞭尸的节奏。
他们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市井jian/yIn掳掠之徒,纵然穷凶极恶也未曾伤人性命,哪里见过这不要命的架势。
当即连滚带爬越跑越远。
容巽在脸上喷溅鲜血那一刻就清醒了十八年都没有过的清醒。她突然明白唯有吾为刀俎手握权势,方可毫无畏惧。
她见危险解除,这才推开倒在身上的尸体,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杀人,当鲜血溅到脸上那一刻。
她感觉到了,兴奋。
容巽扶墙站起来,腿有些麻,这才看清原来脚腕上绑的是绳子,她废力把绳子解开又踹一脚尸体,犹觉得不解气。
现在当务之急是回家,她绝不会让另外那个人逍遥法外,得罪了容郡君就是你死到临头了。
容巽深一脚浅一脚的出了小黑屋,这才看清周围。
是一片极其广袤的山林,时值深春举目望去满眼葱茏新绿。这个屋子外面都是铁皮所以里面会特别黑。
看样子,这是他们经常作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