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也。”
今日,武皇当众审讯魏元忠、高戬一案。
魏元忠与张昌宗各执一词,张昌宗认定魏元忠有谋反之心,对圣上不敬。
李长宁不能登上大殿,只能留在后面,她偷偷走到屏风后,观察殿上行事。魏元忠是父亲李显的得力助手,希望能保住他一命。
武皇召见张说上殿,魏元忠见张说走过来,心知这是张昌宗的诡计,要陷害制造冤狱,便高声质问张说:“你要与小人合谋诬陷我吗?”
张说没有理会魏元忠,只是向武皇行叩拜之礼,武皇令他奏明实情。
“臣未曾听过魏元忠说过那些忤逆之言,请陛下明鉴。”张说义正言辞道。
张昌宗顿时惊住,明明张说已经答应了他作证啊,怎能出尔反尔,遂呵斥张说道:“尔与魏元忠同谋造反!”
张说面不改色严肃道:“臣明知今日附和某人构陷忠臣,百利而无一害。但据实直言,不敢欺瞒圣上,自取恶名,累及后世。”
所有人都傻了眼,张说不但不指控魏元忠造反,反而帮其脱罪。这个时候武皇便心知肚明,是张昌宗在说假话构陷。
“张说反复小人,与魏元忠一并治罪!”武皇为了保住张昌宗,也为了保住颜面,便下令如此道。
事后武皇没有杀魏元忠和张说等人,但下旨贬魏元忠为高要尉,将张说与高戬流放到岭南,此事作罢。魏元忠临行前,依旧不死心地向武皇谏言,二张祸乱朝政,必将酿成大祸。
这件事经历后,张易之与张昌宗仍旧积极排除异己,忙着陷害那些不听话的老臣。可武皇对他们的恶行睁眼闭眼,极力维护。
李长宁本以为魏元忠、张说等人的据实陈情会打动武皇的心,可没想到武皇的心是如此偏袒依赖张氏兄弟。
看来圣上是离不开张氏兄弟了,李长宁看得真真切切,武皇即便知道二张野心勃勃,也不可能狠心将他们治罪。
而今李长宁留在武皇身边更加小心翼翼,不会在武皇面前出口说二张半个不字,她要做好的就算极力维系好武皇与太子的关系。
☆、第五十一章
长安四年, 秋。
武皇又染重病, 卧病不起,数日不见辅臣, 只有二张在侧不离枕席。
原本李长宁得到武皇特许,可以随意出入,但张昌宗也限制了李长宁的行动。
李长宁、杨慎交来到太子宫,便与太子及太子妃商议,眼下如何应付。
“我与相王前几日见过面, 商议之后决定有所行动。”李显比起以前要成熟稳重得多了,“二张屡次构陷忠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韦氏点头表示赞同:“他们可以污蔑我们,难道我们就不能想办法让陛下疏远他们吗?”
“唉,怕是难。”李长宁在武皇左右伺候,亲眼看见武皇有多么宠爱依赖二张,想要设计离间武皇与二张,很难实现。
“水滴石穿, 试一试吧。即便是不能马上看见成效,听得多了,陛下自有衡量。”杨慎交递了个眼色给李长宁,既然太子和相王都有此意,兴许会有些用处。
于是凤阁侍郎上疏道:“太子、相王,孝友仁明,足以侍奉汤药,宫禁之中关系重大, 不应令异姓出入。”
武皇病情好转之后,看到这奏折,批了四个字“感卿厚意”。
二张早就秘结党羽,以寻退路。不料又外面屡有飞书,说二张谋反。
张易之与张昌宗担心武皇怀疑,多次在圣上面前泪流满面地陈情,“忠心”可见。武皇知道他们有些小心思,但也只不过求个自保而已,便多加维护,不予理睬那些谏言。
这次宋璟又连同一些重臣,坚持上疏,要求收监二张,查明真相,武皇不许。
但那些大臣们没有就此作罢,不断上疏请奏,入宫面圣请治张昌宗之罪,罗列其罪行,请求处死张昌宗。
李长宁这几日恰好频繁出入甘露殿,也能洞悉武皇的一些想法,秘密告诉苏彦伯,苏彦伯再转告给宋璟等人。
宋璟等人商议认为,此次若不能将二张绳之以法,今后更难。所以,这日宋璟又入宫了。
明知道如此谏言实为艰难,而宋璟等人皆不肯放弃,冒着惹怒武皇处以极刑的风险。李长宁心中感叹,难怪宋璟乃流芳百世的名臣贤相,她对宋璟这些人充满了敬仰之情。
“张昌宗屡承宠眷,还招术士占相,终究是包藏祸心,应依法处斩!”宋璟对武皇道。
这些个臣子,仗着有自己的信任就揪着这件事不放,武皇也烦恼不已:“昌宗已向朕自首,理应减罪。”
依照武皇以前的脾气,是该把咄咄逼人的宋璟治罪,可她偏偏喜欢宋璟的大才和气节,舍不得因其刚正而昏庸处治。
“若张昌宗不伏大刑,国法有何意义?”宋璟厉声道。
武皇无奈,好言相劝,附庸二张的宰相杨再思为张昌宗说话,斥责宋璟。
“臣知言出祸至,虽死无恨。”宋璟大义道,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