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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弟子闭眼惊呼,眼看自己今日就交代在这儿了,倏然间白光掠来,“咚咚”两声闷响,书画便不动了,维持着前扑的姿势,瞪着一双血淋淋的双眼,枯骨鹰勾的手离那弟子的眼睛只剩三寸不到。
小弟子咽了咽口水,惊惶不定的盯着书画侧脸上没入大半的银针,半晌不敢动弹。
瑶光当先反应过来,忙高喝:“诛邪!”
范宗弟子变阵,剑指女鬼,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剑阵光芒盛起,书画的模样变得模糊扭曲,最后在瑶光掷出一剑后化成光点随剑阵一起消散。
瑶光收剑看向范卿玄:“幸好有那银针拦下她的去路,否则今天这个剑阵便破了。”
范卿玄拾起地上掉落的银针,眉间紧蹙,回头看向树林,那是银针飞来的方向。
“怎么?你在看——哎!”瑶光话还没问出口,范卿玄扭头就往客栈的方向而去,二话不说就直上二楼。
赵易宁倚在窗边看到范卿玄赶了回来,忙出门迎了过去,然而却见他埋头进了走廊尽头的那间让他厌恶的房间。
他默默跟了过去,靠在门边看着屋内静默伫立的黑衣男子,过了片刻,脸上闪过一丝快意,淡淡道:“你若是要找谢语栖,那他早就离开了,可惜了,他根本不领你的情。”
范卿玄蹙眉朝门外的弟子吩咐道:“去找,他应当还未走远,把他给我带回来!”
“是!”
赵易宁黑着脸,不快道:“你还找他回来干什么?嫌他害我不够?非要再害了云姨和范叔你才肯承认他是心怀不轨歪魔邪道么?”
“……”范卿玄握紧手中的银针,眼底一汪墨黑似海。
第53章 风寒
福家村一事落定,那一晚小弟子找了一夜,也没有找到谢语栖的下落,只打听到有人似乎见到过那么一个白衣人离开村子,可具体去了哪儿,往哪方去了,却没了后文。
第二日一早,范宗众人便启程回了景阳,到达景阳城已近酉时。
瑶光尊驱法让残魂归入了云英体内,然而云英的情况却并未好多少,仍旧痴痴呆呆,只是较之前多了几分知觉,并非是木偶一般任人摆弄。
瑶光查阅书卷密宗,却并无记载,这几日也一直愁眉不展。
静园中,夜幕深沉,屋内没有点灯,范祁山静静陪在云英身边,长叹了一口气道:“英儿,你为何这般傻,好端端去福家村求什么?如今倒好,事情一团糟,谢语栖知道骨清寒的死了,若非玄儿那日出手,我恐怕得伤在他手下,他是恨你我不错了,只是最后他的表现却有些超出你我想象,我突然有些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什么。”
女子呆滞的朝他看去,范祁山伸手撩开她微乱的额发,踌躇半晌才道:“瑶光告诉我了,福家村的事,宁儿他……怕是对他伤的深,这以后他的心该如何恢复……索性还有玄儿守着他。我也想通了,若真这样,也是命数。玄儿能跟宁儿好,我也没什么说的了。”
云英盯着他,似乎对他这句话想了很久,半晌却缓缓摇头。
范祁山笑道:“做什么?放心,他们会一直好好的。”
云英仍是摇头,木讷的眼底划过一丝黯淡。
范祁山打趣:“难道你不喜欢宁儿?可别告诉我,你情愿留下那个谢语栖。”
话音落,云英反倒不动了,一双眼直望着窗外,往后不论范祁山再说什么,她都不理了,只看着远方的山影出神。
翌日一早,范祁山走出静园,不远处就是范卿玄住着的兰心阁,他看了一会儿问一小弟子道:“可有看到玄儿?”
小弟子道:“宗主一大早就出去了。”
“去哪儿了?”
“不知,似乎是跟卫延师兄一起走的。”
“卫延?”范祁山喃喃思索,“好端端的他跟着玄儿做什么……难道又是谢语栖的事……”
景阳城东头,一个小茶铺里,卫延和范卿玄静默对坐,桌上放着几张破碎的纸,隐约能辨识得出画的是一些阵法。
卫延挠挠头道:“宗主,人我是没找着,不过依照您说的地址,我找到了这些零碎的纸片,您看是不是谢小哥留下的?”
纸片被揉成团,上面的字迹也皱了,原本字就不多,更是只剩零星几个能勉强看清。但纸上字迹隽秀,行笔之间自有种潇洒天地的韵味,范卿玄只扫过一眼便能确定,这的确就是那日谢语栖在客栈写下的不错。
卫延诧异道:“宗主,谢小哥写的什么?我看不太明白,这是什么?”
范卿玄握紧茶杯,目光如浸寒潭:“塑魂阵,原本是借百余生魂加以天时,可将魂魄重造,换句话说便是,逆天改命。”
卫延震惊:“谢小哥研究这个做什么?他要改谁的命?重塑谁的魂魄?”
“不知。只不过……”范卿玄将目光重新投在那几张碎纸片上,“这并非是原来的塑魂阵,阵法有所改动,只是破碎了不少,我也看不出。”
“宗主,这逆天改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