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侍奉,必定能比的过芙姨娘,她个窑姐儿...”
这几日与几个小姐妹顽的好,知道些内里东西,此刻说漏了嘴,忙岔开话题,说起外间传闻,“听说,今日豫恩伯大胜回京,我要去鼓楼瞧热闹去。”
一直安稳坐着的肖娘子突然脸色发白,紫衣上前扶住,见她陷入回忆中,悄声退下。
又是十日,肖娘子仍旧每日弹琴练舞,有条不紊,但紫衣却没有回来,一直。
又过一月,日头高照,屋中的女人呆滞怔忪,完全没了灵气,她想出去,被婆子拉扯着扔回来,她想打听紫衣为何没回来,没人告诉她,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被困了多久,感觉很漫长,如同已经过去了一辈子。
屋子里静悄悄的,连只蝴蝶都不愿停留与她作伴,突然就觉得自己做什么别人也看不到,又何必这么累呢,不如不动,她完全迷失在空白的岁月里。
东大街上,正摆着集市,热闹非凡,而入口处有几个人坐在茶寮里闲聊,说起丹阳郡主,“呦呵,你们不信吧,丹阳郡主曾当着好多人的面说半月雪停,果真就过岁那天停了,再没下过,你说神奇不神奇?”
另一人恰巧就是张家村的,“我是亲眼所见,这位郡主根本就是天人下凡,那气度,简直如同观音呢,”
“可我听说,最近又有人告御状,说她强行掳走人家女眷,侵吞财产,可闹的凶。”
“那都是瞎说,丹阳郡主是救人去了,至于侵吞财产,就不知了。”
隔桌的几人亦是讨论这个,为何,因为牵扯了读书人,这位状告丹阳郡主的就是翰林院的那位文官,他同时是一言堂的常客,又是寒山学院的优秀学子,这次写了万民书,告丹阳郡主仗势欺人,私入民宅,后又侵吞家中财产数计,有人证物证。
议论纷纷的两位主人公此刻亦是严肃认真,林皎捧着肚子倚在软榻上,后方窗户开着缝隙,不敢直吹着她,前方有一女子,屈身福礼,满脸的坚定之色,这人便是肖娘子。
那日,肖娘子还在神游时,有禁卫军穿堂直入,请了她去郡主府,林皎还记得她当时憔悴的样子,要不是外出听着几个女子闲聊,还不知道当初请来教习她的女娘子会变成这般。
“郡主,若您不嫌弃,我以后就侍奉在您身旁。”肖娘子如今傲骨曲折,心境虚空,早就没了自视甚高,她是真心实意的想服侍林皎。
“娘子不必,您以前对我有育德之恩,遇难岂有不帮之理,如今情形,不如,我有个法子,丹青观中有许多姐妹,若是您不嫌弃,可否好生教导她们?”
她的那帮师妹们只会坤道早课,做些药丸,读书写字浅淡,观里真的缺个老师,而肖娘子正合适。
肖娘子如今看淡一切,有些道士的飘渺之感,“郡主放心,我定然倾尽全力。”
事态加剧,而随着肖娘子入道,成为道姑后,天下读书人更为唾骂,慢慢传言开始偏向文官,肖娘子气愤至极,如此无耻混账之行,还敢污蔑她,欺人太甚。
林皎肚子大的不像话,宋巅不放心,不让她再动,他亲自处理,带着肖娘子去大理寺,同样,状告翰林院七品文官宠妾灭妻,圈禁妻子数月,暗夺其嫁妆,杀害无辜丫鬟,种种罪行,罪恶滔天。
肖娘子一介女流,不顾名声站于大堂之上,夺得很多好感,尤其听闻后,在收集证据时,果然,那个妾室竟然是个江淮楼子里有名的ji姐儿,而且秘药繁多,如今那个文官已经临近强弩之末,外表强健,内里早已被掏空,而且,陷害主母落胎,单这一条,便赢得众审判官员的同情,而且,此人竟然在地下黑市中贩卖倒卖科考试卷答案,这事引起轰动,很快,决事令下发,七品文官罪行罄竹难书,即刻抄家,其全家发往极寒之地劳役,其子嗣后族剥夺科举考试权利,永生不得回京。
丹青观中,有一棵大榕树,太阳初升,众姐妹已经聚集,等候肖娘子来教习,她们都听说过这位,可厉害着呢,不敢丢林皎的脸,都早早收拾妥当。
很快,肖娘子面带温婉的笑,从拐角走来,双手捧着个首饰匣子和一摞书本,众人瞧了,嘻嘻哈哈的笑着围过去,匣子里好多珍珠项链和各式样的玉簪,她们虽不懂,但打眼一瞧就知道是好东西,她们中好歹出了个郡主,自然也得了许多好看的东西,只不过嫌戴起来麻烦,尤其李婧,全身上下只腰间缠着软鞭,别的一律没有,像柳沅她们小的,耳朵扎个孔,挂个米粒的耳坠子,挑拣的玩乐一会儿,彼此熟悉后,肖娘子转身站于前头,标准行礼后,脆着声音说,“大家以后叫我肖娘子便可,我也是略懂学识,今日便称大,当起这个教导之责,女子立于世不易,你我同行,惟愿舒心畅快而已。”
众人长短不一的应是,初入京城,都被繁华惊的不轻,如今不为饱腹,可以有更大的舞台,她们可以施展,温暖的阳光铺撒开来,这时的丹青观,便是后来女子书院的雏形。
第71章 柒拾壹章
郡主府的客院中, 宋宜楚已心焦火燎, 她已经探遍每一处,仍旧没寻到一点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