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在地上,不由得问多了一句:“为什么你在地上坐着?!”
在地窖里面的白发女已经准备好了一有意外,立刻从里面突破出来,决不能被围起来
女孩有些慌了,但是她也知道不能照实说,她一紧张,就不知道想说什么了,干脆嘴一扁,顺势哭了出来:“我……我害怕……呜呜……我想找我娘……我娘前几天的时候说去找爹爹,就出门了,可是还是没有回来……”
这几年兵荒马乱,壮丁都拉去打仗了,再加上饥荒,抛弃孩子的父母也不是没有,士兵一听就知道了情况,他没耐心去听女孩的哭哭啼啼,转身就走了
可是女孩却想起了自己的娘亲,一个人坐在地上真的是哭得我见犹怜,白发女呆在地窖里面不敢出来,担心外面的士兵来了个回马枪
白发女经过一夜的逃亡,累到脚步沉重,由于一直都是紧绷着,此刻脱离了危险之后,便觉得阵阵晕厥袭来,她不得不靠着墙,勉强支撑着
女孩一个人哭了好一会儿,直到外面都没有声音了,她才突然想起地窖里面还有人,她急了,一抹泪水,连忙想要把那地窖口拉出来
里面的白发女听到声音,便用力把那口子推了开来,这一下,差点晕倒了下来
“他们走了……”女孩的声音还带着颤抖
白发女吃力的跳了出来,再也撑不住跌倒在地,失血过多的她终于晕了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窗外有余晖透过缝隙撒了进来,白发女怔忪了一下,蓦然想起昨晚的事情,立刻跳了起来,胳膊上的伤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意,她闷哼一声,才发现自己的伤口被包扎好了
女孩这时候推门而入,手里还端着碗东西,估计是因为烫手,她鼓着两腮一直在吹气,她抬头看见白发女已经醒来了,惊喜的笑了出来:“你醒了啊?”
白发女不知道自己应该摆出什么表情,说感谢,似乎对于一个女孩来说太过隆重,不说什么,似乎又显得很不应该,她僵硬着表情点了点头
沉睡了三百年,似乎连礼节都忘记了,白发女自嘲的笑了笑
“家里没米了……”小女孩窘迫的笑了笑,把那晚稀饭递给白发女:“就剩下最后一点了,你快喝了吧”说着,眼神却紧紧的追着那碗,给到了白发女手里之后,才强迫自己转移了目光
女孩很瘦,虽然在灾荒的时候,像她这样的人并不少,但是在她那双神采奕奕的大眼睛之下,这样的一个身体,却格外的让人怜惜。
白发女并没有胃口吃东西,她重新坐了下来,哑着声音问:“官兵都走了吗?”
“嗯,都撤回城里了”女孩执意要让白发女把那碗稀饭给喝了:“你受伤了,要吃东西,我爹每次受伤的时候都要吃好多东西才能补回来呢”
白发女闭上眼睛,有些疲惫的问:“那你爹娘呢?”
提到爹娘的时候,女孩那双大眼睛便失去了原有的色彩:“爹爹去打仗了,娘前几天说要去找爹爹,然后就没有回来了”
白发女怔了怔,怜悯的看了女孩一眼,她默不作声的喝了两口稀饭,然后递给女孩,道:“我喝不下了,你喝吧”
女孩咽了咽,看了看白发女,又看了看碗,还是没忍住接过来三两下把稀饭给喝光了
白发女看了看这茅屋里面,才发现这家人到底是贫穷到什么地步,除了自己坐着的床,就再无一件像样的东西了
女孩喝完了稀饭之后,眼巴巴的看着这个漂亮的白发女子,眨巴着眼睛道:“我叫丫头,姐姐你叫什么?”
白发女没想到女孩会问自己,想起自己的名字,似乎想了很久很久,她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想起了自己曾经拥有过的一切,轻声道:“我叫离桑”
离桑,莫为分离黯然,莫为桑葚折腰。
丫头不知道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但是她却觉得这个名字是她听过的,最好听的名字了,她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一次离桑,然后甜甜的叫道:“桑姐姐”
离桑自嘲似的笑了笑:“还姐姐,我这个活了三百年的妖怪,按年纪来说,不知道是你的哪一辈的祖母了”
说着,离桑目光移到了窗边,似乎透过了简陋的窗子看到了外面Yin沉的天空,她喃喃自语般的道:“我原以为不过是一宿之间,青丝变白发,然而天竟戏我,时间已过三百年”
二:孩童离素
丫头所在的村庄,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面,能跑的都跑了,留下一些老残病幼无法离开,离桑便听到那些人临走之前让丫头跟着一起走,丫头摇了头
莫名的似乎就有了不该有的牵挂,离桑看着这个努力维护着自己的女孩,一直淡漠的表情,也微有软化
因为离桑的再次逃脱,整个白沙城似乎都陷入了一种恐慌中,士兵几乎是不分白天黑夜的巡逻,离桑一直不能出去,几天来一直是丫头想办法照顾她
看着丫头满身伤的抱着药草回来,离桑目光越来越变得复杂
这几日充饥的都是从山上摘回来的蘑菇一类,还有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