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人,缓缓说道:“是因为一个叫江秋桦的女人,那是你父亲年轻时在梨花郡爱慕过的一个女子。”
江秋桦?——赵元善隐约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王夫人接着说道:“那女子与你父亲曾约定过终身,只是后来你父亲娶了我,立足朝堂功成名就之后回去寻那女子,结果那女子却已经嫁给了一个剑客,并有了孩子。”
赵元善才突然想起什么来。“江秋桦,便是裴敬甫的母亲?”
“不错。”
“那为什么,裴敬甫会在三途门长大?又会跟在父亲身边?”
“我不清楚。”王夫人摇头,“你父亲这些年一直没再提过江秋桦,跟我也从不说他的事情,但我想,江秋桦应当是死了。”
“难道,江秋桦的死,与父亲有关系?”赵元善想起之前裴敬甫含糊其辞,如今联合她母亲所说,似乎并不是这个道理。
“只有你父亲知道了。”王夫人不管那些事情,她担心的是如今赵震因谋逆之罪被赐死,裴敬甫再不受赵家制约,赵元善的日子会过得艰难。“元善,日后你就要好好保重自己了,皇上下定决心要铲除咱们赵家,恐怕也不会轻易饶过你哥哥,好在你跟元慧都嫁了出去,不必跟随我们受着发配远地之苦。”
“只是母亲你的身子——”赵元善想着,是不是可以向裴敬甫求求情,晚几日。
裴敬甫定是有这个权利的。
王夫人也不期冀什么了,丈夫难逃一死,她剩下的便是担心儿子。“元善,你哥哥虽然现在因为镇敌一事暂无性命之虞,可终究他姓赵,是你父亲的嫡子。”王夫人紧紧握住赵元善的手,全力嘱托:“若是有机会,你一定要想办法保护你哥哥,他是你父亲唯一的儿子,若是他再出了事,赵家可就后继无人了——”
“母亲放心,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去保哥哥的性命。”
王夫人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心里还是有一丝的慰藉。她地此事是不能再有什么办法了,但赵元善还在京师,还是指挥使夫人,裴敬甫眼下在皇帝面前得以重用,赵元善必定比她这个老婆子有办法救元赫一命。
夜半,赵元善服侍母亲睡下,便同惊鹊在几个随从下回了裴府。
裴敬甫今夜应当是在府中。
回府后,还未接近卧房,便看到里面灯火通明。赵元善在门口停下,这么晚了,难道裴敬甫还未睡?
只是停顿片刻,赵元善便推门进去,一进门便看到裴敬甫正坐在桌边,见她进来,便瞧着她。
那日之后,“和离”似乎就被二人抛之脑后再未提及。
赵元善道:“你怎么还未入睡?”
“我在等你。”
赵元善一愣,若是她今夜不打算回来了,莫非他还真的要等上一夜不成?
沉默须臾,赵元善道:“不论如何,我还是要谢谢你。”
“谢我什么?”
“我知道皇上巴不得将我赵家连根铲除,如果你没有与皇上商讨过什么,他不可能只将赵家其他人发配到京师千里之外。”
起码,她一直以来的走向并不是全然白费。
裴敬甫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赵元善接着问道:“那我哥哥呢?”
她太了解杨佑,他不可能允许有威胁存在,更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哥哥。不过接下来裴敬甫的回答却让她有些意外。
“皇上的意思,有罪的是你父亲,与你哥哥无关。”裴敬甫道,“你哥哥上阵杀敌,若是能一举击退鞑靼人,他依然是他的五军大都尉。”
赵元善狐疑的看着他,半信半疑。
即便裴敬甫这么说,赵元善也不相信杨佑真的会如此‘大度’。即便杨佑真的‘大度’的放过哥哥,以哥哥的性子,他日凯旋得知真相,必定也无法接受。
“裴敬甫,我想求你一件事。”
“你说。”
“我只想求你保我哥哥一命,哪怕……不做那什么五军都尉。”
裴敬甫若是想做到的事情,绝对可以做得到。凭他现在的地位和权利,若真能帮他保下哥哥的性命,并不是不能做到。
裴敬甫看着在他面前卑微恳求的她,一瞬不瞬。
她也不信刚才的话。
杨佑的意思的确是授意赵元赫击退鞑靼继续回来做他的五军都尉——但实际上,也要等赵元赫是否能平安归来。
杨佑将这件事派给了他。意思十分明确,便是要赵元赫死在幽州。
包括赵震的妾室岑氏腹中怀的那个,若是生下来是个男孩,也不能活着。
杨佑算的太细,根本不可能会留下祸根。当初赵震替他铲除皇位上的羁绊,便是没有留足后路,杨佑既然知道这一点,就会避之而行。
“我也有一个要求。”
赵元善不明所以:“什么?”
“日后,安心跟我好好的在一起,不得有二心,我会护你无恙。”
赵元善根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