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派我前去,我既然接任大都尉,更须得尽职尽忠,才不会落人口舌。”
赵元赫虽然是赵震的儿子,但却很忌讳比人说他是仰仗父亲。实际上赵元赫领军才能的确出挑。
赵元善听到赵元赫的话之后,僵滞在原地。
上一世,似乎也是这样。哥哥上任五军都尉,再后来,他去“救”自己,便再也没能回来。
鞑靼在边关一直不安宁,只是她担心,这是杨佑想要除掉哥哥的一个借口——可是,这好像也不对。上一世所谓的边关之乱不过是杨佑利用哥哥对她安危的担忧胡诌的,那只是为了除掉了哥哥,而如今的边关战事却是真实的,杨佑虽然视赵家人为眼中钉,但他不会拿边关的安危做赌注。
而且上一世是哥哥上任五军大都尉一年后,频频立下战功,直到后来拥兵自重。那时候杨佑没有理由不先拿哥哥开刀,可是现在,哥哥明显还没有达到拥兵自重那种地步,杨佑登基不过两年,怎么可能现在就要杀了哥哥?
赵元善不敢去揣测那些或许会重复的事情。
赵元赫见她突然不说话,且面色凝重,关切问道:“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哥哥,你能不能别去?”
“怎么了?”看见赵元善一脸的凝重,赵元赫突然有些疑惑。
“我只是不希望你去。”赵元善宁愿哥哥不做那大都尉一职,“哥哥,你好好活着便好了。”
上官菁也道:“对!我也不希望你去!幽州那个地方,贫寒艰苦,且你也没有与鞑靼人交锋过,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赵元慧拉了拉上官菁:“怎么说这种不吉利的?”她喝止住上官菁的话,也是神色担忧的对赵元赫说道:“哥哥,我也不希望你去,不怕那一万,就怕万一啊。”
“将士战死沙场乃家常便饭,若是人人都担心这些,谁还护国护民?”赵元赫知道妹妹们担心他的安危,但身为将士,本就该时刻准备如此,“我知道你们担心我,放心,虽然我没有与那鞑靼人接触过,但随行的副都尉是曾与鞑靼人交锋过好几次的老人,对此次之行是有把握的。”
上官菁嚷嚷道:“那我也不想让你去!”
赵元赫叹了口气:“赵某多谢上官小姐垂慕,只是你我并不适合,上官小姐与赵某还是就此作罢吧。”
“你说什么混账话!什么是作罢?”上官菁生气了,一把揪住赵元赫的袖子,睁圆了眼睛,“你信不信我现在打你?”
行军打仗上官菁是不如赵元赫,但论武功,她还是能跟赵元赫匹敌的。
赵元赫拂开她的手,没再理会她,对赵元善姐妹说道:“今日未时我便要启程,你们要保重好自己。”
“哥哥……”赵元善还想劝阻,却不知道应该拿出什么理由来规劝。
“哥哥真的要去?”赵元慧道。
赵元赫没再说话,其实这也是他自愿的,他并不甘愿只待在京师里,成为他人口中挂名而无实用的一个将领。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家收整一番,便要去军中了。”赵元赫嘱咐完,特意避开上官菁的目光,作势离去。
上官菁怔愣了一会,这才追上去,远远的冲赵元赫的背影嚷道:“你这个混蛋,你什么也不跟我说就走了?你看不见我是不是?”
上官菁气的连胸口都在此起彼伏,然而赵元赫并未停留,直接离开了裴府。
上官菁站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指握成拳,红着眼睛死死盯着赵元赫离去的方向,喃喃:“……你不过是怕你自己回不来了。”
“上官小姐?……”赵元善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前几日明明他们二人的关系有好的趋向,但今日哥哥突然对上官菁说这样的话,恐怕还是有顾虑。
征战沙场的人,生死哪有由自己定的?
上官菁一把抹去眼泪,嘟囔着:“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不把上战场这种坚定分一半到感情上?……”她嘟囔完,擦去眼泪,眼神中有莫名的坚定,随后大步离开裴府。
赵元善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即便是重来一回,或许知道会发生什么,可她还是无法阻止哥哥去幽州。
接下来的路,她应该怎么办?
——
陈府
自陈啸死后,丁以柔被杨佑升任为锦衣卫指挥同知,这处宅邸便成了丁以柔的,只是丁以柔并没有改掉府邸的姓氏。
她自小父母早亡,是舅舅将她养大,舅舅对她的恩情大于一切。
还未进门,丁以柔便察觉出府内有些不对劲。
今日的陈府过于寂静,甚至一丝动静都没有。
虽然陈啸死后她遣散了许多下人,但还是留有做饭的嬷嬷和几个打扫的下人,平时她不怎么回到这里,府中的下人通常很闲。
丁以柔推开府门,平日在院中打扫的下人此刻全无了踪影。
她开始戒备起来,手下意识握住腰后的银锏。
等她彻底进入府内,身后的门突然砰的一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