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鸡,嘴角终于忍不住微微抽动,突然有种甩袖而去的冲动,但他的猫还在发抖,况且到了这个地步,无论如何也要弄个清楚明白。
“还装着什么,一并拿出来!”男子双眼寒霜,杀气凛然。
“30枚了。”
男子默认。
聂不凡于是又在竹篓里掏,没有任何惊喜,依然是一只——鸡!
第一只是鸡,第二只是鸡,第三只还是鸡,好像竹篓里有掏不完的鸡。
男子怒道:“你这里面到底装了多少只鸡?”
“三只。”聂不凡耸耸肩,“再多也不好装了,会挤到它们的。”
意思是如果竹篓够大,他还能装上百十只?
男子突然觉得自己干了件蠢事,为了三只鸡浪费这么多时间,实在可恼。但他哪里会想到一个穿着体面又住得起这种豪华客栈的富家公子,会带着三只鸡招摇过市?好好一纨绔子弟,不遛狗不逗鸟不领上两只拉风的飞禽走兽,偏偏养鸡!还按不按牌理出牌?
就在第三只鸡出现的那一刻,男子感觉怀中的猫抖成了筛子,身体蜷缩,竟连视线都不敢乱移。不仅如此,客栈外的马匹都传来了不安的嘶鸣和sao动。
男子大感意外,这才定睛朝那只鸡望去,只见它一身黄底黑纹,身形比另外两只鸡壮硕几分,目光凌厉,不声不响,却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他仔细打量,暗暗吃惊,下意识地问:“这是什么鸡?”
“公鸡,名叫‘金子’,镇宅招财,趋吉避凶。”聂不凡竖起大拇指赞道,“是芸芸众鸡中独领风sao的一哥。”
男子默然,看看威风凛凛的金子,又看看自己的猫,撇开品种的偏见,两者在气势上完全没有可比性,高下立分。
他面如冰霜,将怀中的猫丢给侍女,冷声道了句:“处理掉。”随即转身就准备拂袖而去。
聂不凡立刻喊道:“别忘了付钱,30枚铜板,多谢惠顾。”
男子杀气澎湃,衣袖翻飞地消失在楼梯口。
侍女上前,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聂不凡,目光冰冷,像看死人一般看着他。
聂不凡毫无所觉,接过银子,说道:“等一会,我给你找钱。”
侍女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转身就上楼去了。其余侍从也相继离开,离开前都别有深意地看了聂不凡一眼。
“段公子,你知道刚才那位是什么人吗?”芩伯牙看着聂不凡笑嘻嘻地收起银子,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聂不凡随口问道,“什么人?”
“他是东晟上府的府主,也是名动天下的武林盟主——卫頔!”芩伯牙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胆子未免太大,竟然敢戏弄他?”
“戏弄?我没有啊。”聂不凡无辜道,“他要看鸡,我就给他看。正当交易,童叟无欺。”
芩伯牙扶额:“问题是,谁会想到你竹篓里装的是鸡!”
“你这话就不对了,鸡又怎么了?”聂不凡不满道,“它们也是自然生养的禽物,有血有rou,有才有貌,十八般武艺至少Jing通十九项,等闲宵小都不是它们的对手。”
前面也就算了,那句“有才有貌”的评语是怎么来的?还“十八般武艺至少Jing通十九项”,芩伯牙叹道:“总之,段公子,接下来几天,请多保重。”他有意无意地朝四周扫了一圈。
聂不凡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不少人都对他露出躲闪疏离间或夹杂着幸灾乐祸的神色。
“你觉得,我有可能被人曝尸荒野吗?”聂不凡突然小声问。
芩伯牙认真地点点头,“不是我吓你,卫盟主武功高强,心机深沉,脾气更是捉摸不定,亦正亦邪,而且与朝廷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即使是皇上也要卖他三分面子,与卜天宫同为天下两大特殊门派,他们想要私下处理一两个小人物,不过是挥挥手的事,死在他手下的人不知凡几,事后还没有人敢置喙。”
“这么厉害。”聂不凡意思意思地感叹一句。
“我建议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聂不凡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跟我坐一块,他们肯定以为我们是一伙的,你就不怕他们也找你麻烦?”
“哈哈。”芩伯牙笑道,“我行走天下十几年,好歹还有些名气,卫盟主应当会对给我留点情面。”
“哦。”聂不凡摸摸金子,神游天外。
正在这时,小二战战兢兢地走过来问道:“这位公子,您还住店吗?”
“住,当然住,我钱都付了。”聂不凡毫不犹豫地回道。
芩伯牙看着他,正要说什么,聂不凡打断道:“多谢大伯关心,我这个人向来福星高照,不会有事的。”
大……大伯?芩伯牙嘴角抽搐,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他真的有这么老吗?
登记完毕,聂不凡站起身,难得豪气地说道:“我先去房间休息会,晚上一块吃饭,我请客。”
芩伯牙点点头,望着他悠然的背影,愈加感觉这个人很有意思,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