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将拽着他衣袖的手收回,我想要往后退开些,却被他捉住了手腕,这人靠得更近了些。
“你不惜涉险,这个时候出府寻我,只是想要问此事?”
一向清雅公子形象的顾清远突然这个模样,与往日判若两人,目光凌厉得像是在审问我一般。
但输人不输阵,我才是来兴师问罪的那个人,不能输了气势。
咽了咽口水,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镇定一些:“不问这个,我要问什么?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一句话,让小姐和赖……”
看着眼神越来越可怕的顾清远,我立即用自由的那只手捂住嘴,努力朝后挪去,想要离他远一点。
我一定是因为脑子坏掉了,差点就当着小姐未婚夫的面,说起小姐与那外星人的事情。还好我及时反应过来,不然我可就把小姐给坑了。
若是顾清远去林府与小姐对质,以小姐的脾气,一定会如实告知他自己的想法。
虽说他迟早是会知道真相,他与小姐的婚一定会退,可绝对不是这个时候,在这样的情况下让他知道自己的未婚妻被人勾走了。
长眉挑起,顾清远皮笑rou不笑地问道:“你是说梦月与赖克维两情相悦一事,还是说你将那贴身珍藏的荷包赠与赖克维一事,抑或是你对着赖克维流鼻血一事?”
说话间,他手上隐隐用力,将我拽得离他更近了一些。
这张脸虽然没有赖克维的主角光环,但离得这么近的话,冲击力还是相当厉害的,我都已经不得不尽量屏住呼吸,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
但他的话,比他的脸,更有冲击力。
这人,他竟然什么都知道了?
脑子里面一团乱,我艰难地问道:“我、我说这一切都是误会,你相信吗?”
“误会?”尽管这人看起来温柔笑着,但眼中全无笑意,“你倒是说说,我误会了什么?就先从荷包说起吧。”
原以为他会问小姐与赖克维感情一事,我正想着怎么才能不撒谎地忽悠过去,他却是提了荷包一事。
想来是因为他以为那荷包是我珍视之物,一转眼就看到我将之交到赖克维的手上,心中难免有些不满。
从这个角度来说,虽然是他误会了,但也勉强说得过去。
最关键的,这很好解释啊。
松了一口气,我放弃过于明显的挣扎,只是微微后仰,试图与他拉开一些距离。
“那荷包本就是赖公子之物。”我解释道,“那是我与小姐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时日无多,让我替他带回连山圣谷,后来一直没机会交还给他。那日骆一鸣提到要找什么东西,我以为是这个荷包,就拿出来了。
“真的?”
虽然顾清远眉头微皱,但他看着好像没有那么可怕了,我赶紧点头:“千真万确,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向天发誓!”
“这倒不必。”他手上稍微放松了一点,“不过赖克维为何不将荷包交予梦月,而是要交给你?”
趁机将我的手腕抽了回来,我赶紧后退,直到背抵上了车壁。马车不大,即使我退到无路可退也没有与他拉开多少距离,但总比挤在一块儿强。
“那时候小姐晕倒,还没醒过来,所以赖公子就把荷包交给我了。”心疼地看向我已经微红的手腕,我说道,“骆一鸣将荷包扔掉后,我还觉得有些对不住赖公子,公子你却帮我把它拿了回来。于是我赶紧将其还给赖公子,没想到就被你误会了……”
一抬眼,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靠了过来,吓得我一哆嗦,差点咬到舌头。
将我的手腕拉过去,顾清远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罐药膏,将之涂到我被他捏得有些红肿的手腕,轻轻揉了起来。
这画面,诡异得有些窒息。
不过更令人窒息的却是他的话:“那你为何每次看到赖克维,眼神都很奇怪?那日还流了鼻血。”
说话间,他手上一用力,疼得我想要将手抽回,却是依然未果。
“流鼻血那是因为天气热,上火。”我心疼得看向那在魔爪之中的手腕,“而且我当时不是中毒了吗?也有可能是胡钰歆那毒的问题。”
反正绝对不能承认,是我看到赖克维那身材,馋了。
不然,多丢脸啊。
“真是上火?”他的心情似乎变好了些,手上的力道刚刚好,手腕基本上没有什么不适了。
我放松下来:“自然是上火,那日别说是面对赖公子,就算是面对表少爷,我也同样会流鼻血的。”
说话间,我不禁想到了此前不经意看到东方友身材的情景,还挺好看的。
看了那么多电视电影的,见多识广的我,的确不至于流鼻血,不过口水分泌得稍微多一点,也是人之常情。
脑海中的美好画面被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就算是上火,也不许对着东方友那厮流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