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孙女,偏给弄丢了。
闻言,杨老爷子一哽,接着便是叹气,儿孙都是债啊!
他一大把年纪了,还得为他们东奔西跑,低声下气,一个两个都是不孝的狗东西。
心里骂了一遍,好受一点了,杨老爷子这才道:“老文,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是看在文学这个亲爸的份上,你也让明熙收手吧,再这样下去,杨家就该步胡家的后尘了,就算我求你,帮帮忙。”
文老爷子听着老杨卖惨,心中毫无波动,“可千万别,老杨啊,不是我不帮你,而是人家明教授啊,自称是孤儿,无父无母长大,我是人家什么人啊,我就敢跑人面前说些有的没的,这不是自取其辱吗?你可别害我啊。”
杨老爷子诧异了,“明熙不是跟你们文家姓了?她不是承认了文蔚那丫头了吗?”
“呵呵,要真承认了,你觉得我们文家会一直不吭声到现在?早就敲锣打鼓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了好吗?”
杨老爷子:“......”也是无法反驳。
见听筒那边久久无声,文老爷子不由提点道:“你当初不是当着人明教授的面说过嘛,会让做错事的人受到该有的惩罚吗,你既然说了你就做啊。”
而不是阳奉Yin违。
他家文蔚才出手几天呐,老杨就跑去又是打招呼,又是找人看顾的。
文芳那丫头也不过受了几天罪,就被提到了普通监狱,那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滋润。
你叫人明熙不会恼吗?
别说明熙了,就是他女儿文蔚,要不是他拦着,都差点冲出去找杨家的麻烦去了。
你说这事干的,他就糊涂啊。
杨老爷子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久久无语。
年纪大了,就容易心软了。
没想到这一心软,还给家里招来了祸。
在书房坐了一夜,直到天边泛起红线,朝阳从地平线上,朝气蓬勃的爬了出来。
杨老爷子眼底的犹豫淡去,拨出一个电话。
......
杨文芳不过是睡了一夜,就变了天。
她怎么又回来了呢?
这么长时间,她都快忘了当初进来的时候,受的那些欺负,就好像这段时间的好日子是她做的一个美梦一样。
如今,天亮了,梦醒了。
她又回到了地狱。
毫无疑问的,她生不如死的生活,又开始了。
她讨厌这个‘又’。
后来的后来,杨文芳都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保外就医了。
脑袋开始恍惚,Jing神也开始时清醒时不清醒。
她再次睁开眼睛,看到不是逼仄的通间,而是雪白的墙壁。
低下头一看,身上盖的是雪白的被子,被子上面是一双伤痕累累的手臂,手臂干枯细瘦,掌心满是神经营养不良产生的死皮。
杨文芳第一感觉便是,这是谁的手啊,这么丑。
随即又反应过来,这是她的手。
可是她的手明明是雪白细嫩的呀,为什么呀?
想来想去,想到脑袋都痛了,她才想起来,她犯错了,被送进了铁窗......
后来呢,杨文芳越想越胆颤,全身止不住的开始发抖。
她一下子掀开被子,不顾还在打点滴的手背,跳下床就开始跑,她要逃,那里太可怕了,那里比地狱还可怕,她要逃......
她不要回去!
病房的窗户外面是翠绿的植物,在明媚的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生机勃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