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当着一众狱警的面。
杨文芳端着餐盘走到自己的位置,她还没进来之前就知道里面的黑暗,但才进来几天的她,就知道当初的她还是单纯了。
这里何止黑暗。
因此,被嘲笑了,她也不敢反驳,只是低着头,只求她们嘲笑过后,不要把目光盯在她身上就好。
在这里,一旦被盯上了,不死也会脱层皮。
就像李芬和杨念暖一样。
低着头匆匆几口把饭吃了,然后把餐盘放好,便脚步匆匆的离开了食堂。
走出来之后,杨文芳往身后看了看,见没有任何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接连几日,周围的人虽然都在观察她,但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这让杨文芳高高吊着的心稍稍放松一点。
也许,是她多心了。
再怎么说,她也是杨老将军的女儿,文蔚不敢对她怎样的。
就在杨文芳安心准备坐牢,然后想办法让她她妈帮她减刑,早点出狱的时候,她看到了这一辈子最恐怖也最难忘的场景。
这一天,她和往常一样,跑完早Cao,然后回到宿舍拿起牙刷杯子去洗浴间洗漱。
她才刚往杯子里蓄满水,就听到厕所隔间传来闷哼声,听着痛苦又压抑。
这声音熟悉的杨文芳连杯子都差点没端稳。
她深呼吸一口气,警告自己要冷静,不该管的不要管。
牙也不准备刷了,杨文芳端起杯子正要往回走。
就听到身后嘭的一声,隔间的门被什么撞开了。
她条件反射的一回头,当即就怔在了原地。
杨念暖使出吃nai的力气撞开隔间门,门撞开了,她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身上撕裂般的疼痛在侵袭着她的神志,眼前越来越黑。
啪的一声脆响。
杨念暖的脑袋甩向一旁,白皙的脸庞顿时红肿起来。
“跑啊,怎么不跑了,还以为你有能耐跑呢,也不过如此嘛。”旁边的高大女人站在面前嘲笑。
有人在谄媚的应和,“就是,怎么不跑了,花姐问你话呢,聋了啊?”说着上前就是一脚。
杨念暖一下子躬起了身躯,弯曲的如同一只快死的虾子。
腹部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疼的她冷汗直冒,用力眨了眨眼,黑晕勉强散去。
她看着眼前这几个女人,她不明白她们无冤无仇,她们为什么要这么欺负她,“为什么?”
为什么是她?
高大女人蹲下来,捏着杨念暖的下巴,“为什么?哪有什么为什么,就是想打你,怎么?不服气?”
杨念暖胆寒,眼眸中氤氲起压抑不住的恐惧,“花,花姐,你总要告诉我理由,让我死也死个明白。”
女人笑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杨念暖瞳孔紧缩,猛地挣扎起来,声音颤抖,“不,不可能,她,她怎么敢!”
明熙难道就不怕她这么做,杨家嫌她狠毒不认她吗?
女人被挣脱了手,也不在意,甚至好整以暇的道:“为什么不敢,人家都能送你到这儿,你还以为能出去呢。”
杨念暖因为挣扎和疼痛,披头散发的,脸色也是汗涔涔的,头发散乱的粘在脸上,狼狈不堪,女人难得的好语气,却让她不寒而栗。
突然,想起什么,杨念暖猛地推开女人,声音撕心裂肺,“我妈呢,我妈呢!”
她还以为她们对付她们母女,不过是惯常的羞辱和让人难以言说的欺负,现在看来,只怕不是。
她妈昨晚就没回来。
这在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但听了这个女人刚才的话,让杨念暖突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见她总算反应过来,花姐吹了吹额前的头发,“哦,你说那个保姆啊,听说是昨晚起夜的时候,一不小心摔了跤,还倒霉的磕到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