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的走到门前推开门,院中荒草丛生,但是有被人踩过的痕迹。这时一阵凉风不知从哪里窜出,我浑身一颤,恐惧感在心头蔓延开来。哭声有些断断续续,我怔怔的听着,头皮一阵发。
“她现在学医,学医的那个胆子会小啊!”爸爸叹息的说。
奶奶说她身体现在感觉好多了。我和奶奶聊着聊着,我便问起了小雅,“小雅现在还好吗?”我说完后,奶奶微微叹息“小雅是个好孩子,只可惜现在有些失心疯。”我听后怔住,“失心疯?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正在我准备离去时,突然听到一阵低低的女人哭声,我看了一眼我家的大门,门没有关,声音像是从那里面传来的。还好是白天,要不然我非以为是闹鬼。
小雅家的门紧锁着,喊了几声后里面没有动静。我叹息的把目光落在我家院中那棵枝繁叶茂的榕树上,心底对它产生了一种厌恶,有种想要把它砍掉的冲动。
我听完后,不由的倒抽一口冷气,爸爸眉心紧锁,然后对大伯和二伯说起了妈妈做的梦。
讲完后,爸爸满脸疑惑,大伯和二伯呆呆的看着我。我感觉有些异样,便问“大伯,二伯,你们知道原因吗?”
大伯二伯听完后,一脸震惊,“看来事不宜迟,明天找人把树砍了吧。”大伯说。
大伯又是一阵叹息“三你走后,把房子留给了我们说好让我们放东西,开始的时候,我们常去你哪里帮你打扫整理一下,这房子最怕闲了。我和你二哥把家里的一些杂物都存入在你的房子里了,这八九年来倒也相安无事。你还记得那个叫小雅的孩子吗?就在三年前,那个孩子不小心从榕树上摔了下来,便失心疯了。从那之后,我们就感觉每次去你的那个房子里,浑身都不自在,而且周围的邻居说,夜里,常会听到你们的房子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哭声。”
大伯点了支烟,慢慢的抽着。我站在奶奶的身边,安静的看着,脑子一片空白。
“你家的孩子怎么胆子这么大了?”是二伯的声音。
“是啊,那棵树都三十多年了,前几天从你
我退到爸爸身边跪下,爸爸说,“累了你就先回去休息吧,奶奶不会怪你的。”我摇摇头说,“爸,我没事。”这时我突然又想起白天的事情,我看了看大伯和二伯,然后低声的对爸爸说起了这件事情。
“哦,学医的好啊,有出息。”二伯说完后,我突然看到奶奶的手指动了一下。我知道这是尸体的一种正常反映,记得有一次解剖课,一个正在被导师解剖的尸体突然睁开了眼,当时第一个发现的同学差点没吓晕过去,导师看了一眼然后平静的与我们解释了原因。
爸爸妈妈加紧了步伐,我则是用跑的“奶奶,您怎么出来了?身体还点了吗?”我问完后,奶奶拉着我的手,微笑的看着我说,“孩子又长高了!”。“妈,您怎么出来了?”爸爸和妈妈站在奶奶的身边,爸爸问。“咱妈都盼了你们好久了。”是姑姑的声音。
“为什么?”爸爸问完后,若有所思的看着地面。
进到屋里后,我陪奶奶坐在床边聊天,爸爸和妈妈还有姑姑则站在院子里不知道在谈什么。
他们开始忙着奶奶的后事,妈妈的脸色很不好,我担心的问道,妈妈淡淡的说,胸口闷得很。我看着爸爸和叔伯们忧伤而又忙碌的表情身影,便没把在我家听到的事情说出来。
夜里,我执意要和爸爸一起守灵,妈妈和姑姑在里屋休息。
上医学院的两年时间里,对待尸体,我已经没有了什么惧意。学校里的那些都是被福尔马林溶液泡过,面对安详的奶奶,我竟有些亲切。
大伯的话刚落,二伯又接道“是啊,真的是很怪异,榕树不高,摔下来怎么会得失心疯了。”之后二伯突然压低声音对说“知道你们大学生不相信什么鬼神,可小雅她妈问过邻村的一个先生,那人说,小雅可能是被什么缠身了。那个先生对此无能为力,小雅现在一阵正常一阵疯颠的。”
终于走到奶奶家所在的胡同时,我们远远的就看到奶奶站在门口嘲我们这边张望。
奶奶望向窗外,神色严肃,“是三年前的事情了,记得你家院子里的那棵榕树吗?小雅就是从那棵榕树上摔下来,之后就变成了那个样子。”
这时爸爸妈妈走到屋里,现在我急切的想见到小雅,我自责自己如果当初不给它那把钥匙,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对在院中洗衣服的姑姑说了一场声后,就去找小雅了。
喘息的跑到奶奶家后,却看到父母的眼睛红肿,姑姑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意识到了什么,慢慢的走到里屋。奶奶安静的躺在那里,面带微笑,我紧抿住自己的嘴唇,泪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不一会,院子里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叔伯他们都赶来了。大伯看到我站在里屋,喊我说“小孩子快出去。”我转过身,看到爸爸拍着大伯的肩膀说,“没事,她不怕的。”大伯一脸悲伤,眼圈亦是红红的。
大伯狠狠的抽了一口烟,“三啊(家中我爸排老三),我看还是把你家的榕树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