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被两个下人架着扔进了房内。
他是被家里人卖来的,他家里已经有三个儿子,实在养不起他。况且像他们这样的双性,被视异类,若知道谁家生了出来,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听说城中有专门收双性做蚌奴的,可以卖一笔不菲的价钱,家里人便在给他的饭菜中下了迷药,等他醒来时,发现已经被卖进了蚌馆。
双性的男孩儿,因其胞宫特殊,将打磨后的特制砂石放入其腹,少则几粒,多则十几粒,腹壁受刺激分泌粘ye将砂石包裹,形成珠囊,经过日积月累的孕育,珠囊越变越大,直至形成拳头般大的珍珠,再通过外力刺激,迫使人将其娩出体外。
虽然方法简单,但是成功从人体孕育出的珍珠,仍旧是千金难求。一则人体孕育的珍珠色泽上乘,夜有华光,运气好点的还能娩出黑色的珍珠;二则双性之人世间难觅,几万人中可能才出一个,孕珠的母体少之又少;三则孕育过程极其痛苦,两到三年的孕育期,珠囊不断变大压迫五脏六腑,稍微剧烈的动作都能引得人腹痛难耐,排泄也变得异常艰难,很多母体都死在了孕期。
“不要!!!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十三惊恐地尖叫着,眼泪不断地往外涌,用力拍打着房门。
“他们不会开的。”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十三回头,才发现这个房间大的很,摆了十几张床,每张床上都躺着一个男人,他们面色苍白,身前的肚子不同程度地隆起,肚子最大的已经双手都环不过来了。
跟他说话的身上离他最近的那张床上的男人,男人的肚子也很大,有足月的孕妇那般大。
男人拿了一块绢帕,捧着肚子慢慢走到十三面前,为他擦拭起脸上的泪,温柔地说道,“十三,别哭了。”
“我不叫十三。”十三摇了摇头。
“来了这里,你就叫十三。”男人为他指了指房内,“你看,你是第十三个来的,我们都比你要早,你叫我七哥就行了。”
七哥扶着十三起来,将他送到了自己的床铺上,对他说道,“这里的下人都很凶的,我们逃不掉,做了蚌奴,就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任性了,不然主人不会让你好过的。好好地孕珠,三年之后将珍珠生下,就可以走了,还能拿一笔不少酬劳,足够后半生衣食无忧。”
七哥为十三指了指最里面的床铺,就是那个肚子最大的男人,他看起来比任何人都要虚弱,连正躺在床上都不行,因为珍珠会压到脏腑,“你看,那个是老大,他已经怀了三年多了,主人说这两天就可以生了,等到时候收珠的富商一来,他将珠子娩出,就可以离开了。”
七哥还在说着,这时房门又打开了,两个小厮扶着一个巨肚的男人进来,男人脸上不断地冒冷汗,嘴里呜咽地叫着,小厮将他扶到了他的床位上,就头也不会地走了。
男人痛苦地呻yin着,双手无助地抱着肚子,七哥赶紧对他床边的那个人说道,“小九,你帮三哥揉一揉吧,他难受得紧了。”
被叫小九的男子下了床,走到三哥的床边,一只手放到他肚子上轻轻地打着转,心疼地说道,“三哥,缓缓就好了。”
“哎哟——疼啊——肚子里疼得紧——”三哥嘴里哭yin着,又有一个蚌奴走到三哥身边,同小九一起为他揉起肚子,宽慰着他。
七哥抓着十三的手,“这里外面是象姑馆,我们这些蚌奴住后院,一般情况下我们是不用去接客的,但有时若是客人有特殊的要求,也会叫我们去服侍,今天三哥就被抬去服侍一位官人了。”
十三听七哥为他说着,却见那边三哥又疼地哇哇大叫起来,“哎哟——不行——肚子疼——肚子疼啊——”他抱着肚子打滚,身子蜷缩成一个弓形,双腿无助地踢打着。
“三哥,那官人可是欺负你欺负得厉害了。”小九心疼地问道。
三哥痛苦地点了点头,今天来的那位官人,专点要肚子大的男人伺候。大哥跟二哥都快要分娩了,剩下的人属他肚子最大,主人便派他去接客。他肚子里有十几颗珠子,哪能受得住性事的刺激,没几下珠子便在腹内乱撞,疼得他几欲寻死,可是那官人并不怜惜,愈发来了兴致,足足cao了他有半个时辰,直到现在腹内还疼痛难耐。
“不行了——肚子——疼死我了——疼死我了——”三哥痛苦地哭嚎着,但是腹内的痛楚却难缓半分。
“小九啊,你把绢布拿给他,让他含在嘴里,小心一会他疼得咬伤自己的舌头。”一直躺在床上的大哥说话了。
小九连忙把绢布塞到三哥嘴里,三哥肚子还是疼得厉害,一个劲地呜咽着,就这样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他的腹痛才逐渐减缓,整个人慢慢安静了下来,累得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