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田拍着屁股大声叫骂也没有用,他家的锅里也正炒着碧绿的黄花草,他
下运河这地界的人很有意思,对从外地过来的人,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幼
子解手。
黄花草也就几天的光景才是鲜嫩的,当开满金黄色小花时就开始变老了,过
温和,雨量充足,一条大运河在下运河平原蜿蜒穿过,浇灌着两岸肥沃的土地,
「万灶沿河而居,千帆顺水逐波」自古以来就有北方水乡的美誉。
按说,像她们这样的家本不该缺粮,两个大劳力,又没有小的,怎么可能缺
叫它秧草。作为绿肥,是大积大造自然肥料的优质原材料,每个生产队都要种上
尽管还不到季节,但不知什么原因,那块田里的黄花草长得郁郁葱葱的,根
一把带回家,全队的上空便弥漫着一股青涩的草香味。
几天牵藤疯长,老得牛都啃不动,谁还稀罕它呢。再说了,集体也不在乎社员们
一律都叫「蛮子」,并对各个地方来的人都有不同称谓,对从南方来的就叫「南
反正,这些人都是那种不会干农活的人。
上长。到了它在田里长得郁郁葱葱、铺天盖地的时候,社员们下工时便顺带揪上
男人也太窝囊,太老实,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每天也是和别的大男人一样出
忽略了那块黄花草地的存在,或者说是根本没朝那方面想,春荒季节,有什么可
李月娥心里清楚,这是赵永田在故意刁难,就是因为一直没答应让他上了自
其实黄花草并不好吃,又没有油,吃进肚子里嘈人剐心,可总比没得吃要好
其是在刚刚蓬勃生长的时候。
那块绿油油的黄花草地。
李月娥看着大家一个个离去了,心里还真有点不放心,于是慢腾腾地脱下裤
本来是装装样子的,没想到还真的来了尿意,便畅快淋漓地撒了一泡尿。等
的叫骂也不过是做做样子。
段,生产队长和社员们都怕他。
旺。说她是海里人并不是说她是条美人鱼,而是从靠海的地方来的,是个「沙宝
偷的呢?总不能拔了麦苗回家吧?
罪,跟他赵永田睡觉的又不是我一个人,全队多少老娘们跟他睡了,连大闺女都
慈眉善目的样子,实际上是个「笑面虎」,肚子里的歪歪不少,整人很有一些手
收工的人们都陆续的走远了,直到看不见她们的身影,赵永田也离开了麦田
有偷摸着让他玩的,自己也不是金枝玉叶,何苦守着个破身子干嘛呢。
好几块地,用来沤塘造肥。麦子一割,便要插秧,水稻田的主要肥料就靠它了。
子」。
下运河水乡的人都知道,黄花草的学名叫苜蓿,也叫三叶草,但大家都习惯
吧。
家里已经断顿了,除了满哇的黄花草,还真就没得吃了。
她站起来系好裤带后,抬头四下里张望一番,确信身边再没有其他的人了,她便
揪点,能揪多少呢?赵永田主要是怕挨大队书记李宝库的批。你别看李宝库一副
几步跨到黄花草田里,蹲下身子就用手揪了起来。
李月娥故意落在众人的后面收工,并不是真的要解手,她是看中了麦田边上
蛮子」,对从北方来的就叫「侉子」,对从不远处海边来的人就叫「沙宝子」。
回了家,他中午喝了点酒,眼睛迷迷瞪瞪的,根本没注意到李月娥还没离开,也
本不像别的田块里的长得稀稀拉拉还带着枯黄的叶子。
方种植的农产品品种和耕作方式是大不一样的,她们老家就不种水稻,而是种玉
怎么可能舍得用它来拍打身上的尘土呢?
己的身子。好几回她都在想,要是再这样下去,干脆把身子给他算了,好过活受
但是,清明一过,它就象身体里注入强劲的刺激素一样,发了疯似地拼命朝
一个不会插秧的女人在下运河地区有什么用?一年又能拿多少工分呢?加之
工,拿的工分却比别人的少,两个人加起来,还不抵别的人家一个壮劳力。
她的男人田守旺比她大十几岁,结婚三年多,至今也没怀上个崽,可大人的
下运河地区位于河北省的中部,濒临渤海,自然条件优美,四季分明,气候
因此,它也是集体物资,没有生产队长的允许,别人是绝对不能碰它的,尤
两张嘴也是嘴啊,一日三餐总要吃的。
米,植棉花。所以,她也就不会插秧。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因为土质和气候等因素,各地
粮呢?关键是她本不是下运河的人,被人从海里面骗过来,无奈之下下嫁给田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