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的手下意识地紧了一下。他语气平静地说:“他留着收拾厨房,然后不得不去回信。邓布利多似乎安排了新任务给他。”
从始至终,哈利的手都紧紧地反抓着莉莉的。他将余下的那一点儿可怜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虚弱疲惫的未来母亲身上,甚至没有听到西里斯转身离开前嘴里咕哝着的那句话。
“等莉莉好点了我可以去帮你逼问他。”西里斯耸了耸肩,说道:“不过他把我也撵出来了。”
“我不合适待在这儿,你陪着莉莉吧。”西里斯说。他玩笑般地说道:“如果待会詹姆过来看到两个男人都在他未婚妻的房间里,恐怕他会发疯。”
他用意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感觉自己的半边脸仍然像结了冰一样坚硬。因为纸条上的内容——并不是给他看的。相反,如果真的是写给他的,詹姆感觉自己可能还不会那样惊讶。然而这封纸条写明的接收人却是西里斯。
直到背后传来敲门声,哈利抬起头,发现走进房间来的时端着一份早餐的西里斯。
“詹姆准备的早餐,”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手上的吐司和煎蛋是他们昨晚就在厨房里备下用保温咒准备好的。
他刚刚抓住那头猫头鹰,棕色的鸟儿就从他的手里伸出脚爪,让詹姆取下那上面的纸条。他打开纸条,当他看到上面的话时,詹姆感觉到自己的半个身子都烧了起来。
“休息一会儿来吃点儿东西吧,我替你看着莉莉。”
他谨慎地将隐形斗篷盖过头,警惕地打量四周,在确信周围没有什么异样的风吹草动时,才朝波特祖宅的方向走去。
他走到哈利身边,发现莉莉正在休息,下意识地放轻了声音。
“不用了。”哈利轻声地说。他看着西里斯把盘子放下,将视线转回莉莉紧紧抓着自己的手上,打了个哈欠,说道:“莉莉这里还离不开人,我一个人照顾她就行。詹姆去哪了?”
当他扫视过信上的内容,隔了一两秒,信纸在他的手掌上无风自燃。詹姆很清楚这是一封保密信——阅后即焚。当信纸开始燃烧的同时,写信人就会
虫尾巴
他从他身边站直身体,放在自己身后的那只拳头却不自然地攥紧了。他不擅长欺骗,他鲜少需要欺骗。因为他永远可以自由自在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尤其是在面对哈利的那双眼睛的时候,他很清楚自己虽然在不停说谎,但是随时可能露馅。他不能待在这里,不是因为莉莉,主要是因为他恐怕他会在他的注视下,下一秒,就忍不住将真相说漏嘴。
当他平安无事地穿过防护咒进入祖宅范围时,詹姆松了一口气。然而下一刻,当他的视线扫过窗台时,他登时浑身的冷汗都竖了起来。
一只小小的棕色猫头鹰停留在阳台上。它那双漆黑的豆子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紧盯着詹姆。从他出现在山谷中的那一刻,那只猫头鹰就收拢着肩膀,它一动不动地安静地栖息在窗台上,像是一直在这里等待着什么似的,无声地看着他。
他似乎发现了西里斯身后没有跟着另一个男人,这对于总是绕着莉莉转的詹姆来说相当反常。
联系你。”
幸运的是哈利现在精力不济。他甚至没有去深思推量西里斯话里的反常。在西里斯离开后,他就将头靠在床头,也疲惫地合上了眼睛。
“邓布利多?”哈利有些惊愕地问,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他又在耍什么把戏?”
詹姆觉得自己恐怕已经有些神经质了,他连着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让自己平静下来。然而每走几步,他还是会回头看一眼四周。缓慢地,谨慎地扫视,好像大脚板一样嗅着空气里漂浮的危险因子。
致大脚板:
“我就待在楼下客厅,有需要的时候就直接叫我。”
詹姆咽了一下口水。他浑身的肌肉绷紧,像一张蓄势待发的弓。原因无他,只是他在看到这只猫头鹰的第一眼时就认出来了——这是彼得的猫头鹰。
他搂住哈利的肩膀,弯下腰,轻轻地吻了吻他有些青黑的眼下。
戈德里克山谷里传出一声微弱的爆炸般响声。当他幻影移形出现在这里的同一刻,詹姆就感觉到过去这个曾经平静宁和的地方空气中漂浮着某种不知名的气息。
当你收到这封信时,立刻到猪头酒吧来。我知道了雷古勒斯当初为什么死去,因为他知道了伏地魔身上关于哈利的秘密。
他一把将隐形斗篷从头顶扯掉,大步向前朝那只猫头鹰走去。詹姆无法抗拒自己的疑惑和好奇,他太想知道这段时间在彼得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又是为什么他的猫头鹰会忽然出现在这里了。
直到日头高悬,他为房间里加了一个昏暗咒语。折腾了一整个清晨的年轻母亲才闭上了眼睛短暂地休憩了一会儿,哈利眼珠不错地盯着她的睡脸,一点儿也不敢放松。
一整个上午,哈利都陪在莉莉的床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阵痛反复了几次,哈利始终将神经绷的紧紧的,看到她刚刚出现疼痛的苗头时就会立刻用舒缓咒为她缓解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