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播后，乔言点进后台，刚来得及确认今晚的收入，小楼就断电了。
ID为“X”的人，又是打赏榜第一。
他摸黑穿起睡袍，习以为常地从电脑旁边拿出应急灯照亮房间，走到那块丝绒背景布旁用力一扯，露出后面霉斑点点的墙壁和简易的洗漱台来。
借着应急灯光卸妆、洗脸，最后把蕾丝内衣叠好装进密封袋里，今天的工作才算彻底结束了。
乔言直播的app叫作蓝港，是一个见不得光的色情直播平台。
平台前十名的色情主播中，除乔言外，基本都在没日没夜地表演人体繁殖极限。
只有乔言是股“清流”，仅靠每周两次的自慰直播就牢牢圈住了很多粉丝，他们都是冲着乔言特殊的身体构造而来。
乔言是个少见的双生殖器两性人，出生时就拥有男女两套性器官，被判定为两性畸形。
双性人又被老百姓称为Yin阳人，是会给家门带来不幸的象征，于是乔言还没满月，就被父母丢进了孤儿院门外的绿化带里，所幸赶在天亮前被人抱了起来，没被冻死在外面。
没有人愿意领养一个“怪胎”，因此乔言的童年安静又平淡，顺遂地在孤儿院长到十八岁，考去师范大学再毕业当老师。
如果没有被开除的话，可能现在也能过上好日子，不用像现在这样，考出卖身体赚钱。
乔言躺进被窝里，拿出手机开始P白天拍的照片，他本身很白，又纤瘦，身材没什么好修的，主要是把环境P的干净、高级一些。
照片里的乔言坐在铺了毛毯的地板上，身上穿着今天直播时的那套白色蕾丝内衣，双手撑在身后将平坦的上身挺起，左腿平放右腿微微曲起，夹紧的腿根让裆部明显凸起。
P完后，乔言把照片挂在推特上，这是他的固定营销模式，直播后把当天穿过的内衣卖给那些有特殊癖好的人，可今天他不打算让粉丝竞价，他斟酌再三，写道“抱歉，今日份原味不出售，而是想作为一份小礼物送给直播间打赏榜一位的X先生，如果您能看到这条消息，不嫌弃的话，请带打赏记录私信我。”
发完没几分钟，下面立刻有很多人评论想花钱买下来，等了许久也没有看到自称是X的人出现，乔言便睡了。
睡梦中的乔言不知道，在互联网的另一端，X先生正看着那张照片发呆，还没有从直播的冲击中缓过来。
记忆中温文尔雅的老师，竟然是个双性人。
他又是在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原因丢了体面的教师工作，竟然沦落成了网黄？
十几万的粉丝中，各国各色人种都有，粗粗翻阅了一遍他过去发布的动态，能看到他从青涩到露骨的蜕变，偶尔的一些文字，还透露着他正在面临的窘迫生活。
X先生忽然焦躁不安起来，回忆起直播中老师那些流畅自然的色情表演和评论中逐渐加码的出台价格。是不是再这样任他堕落下去，乔老师最终也会像其他网黄那样，开始接客卖身呢？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玷污他的乔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