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慈早上是在宴沖的折腾中醒来的, 炽热的呼吸喷洒在颈侧,胸上的手搅得人睡觉也不安稳。
昨晚两人荒唐到半夜,从门口到客厅沙发,再到阳台和床上,战线可谓巨长,距离睡下不到五个小时,她真的提不起精神来了。
困倦地翻了个身,被子捂住脑袋,企图阻止对方勃发的性致。
但是没有用,宴沖掀开被子一角,头颅钻了进去,湿软的舌头在她后颈和肩头舔舐游移,烫得叶慈瞌睡都醒了两分,但整个人还是迷沉沉的,眼睛也睁不开,于是极为费力地往前挪了下身子,远离身后的火源。
这举动就是明显拒绝了。
宴沖也不恼,她往前,他也往前,唇舌缠着她不放,直到叶慈快被他挤到床底下去了,男人这才长臂一伸把人捞回怀里按着,细细密密亲吻她耳后肌肤。
六七月的盛夏天,哪怕二十四小时开着空调,稍微动一下都热,何况两人还盖着薄被。
叶慈躲不过干脆不费劲了,万分嫌弃道:你不热吗?
女人醒后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听在人耳里像是一记催情的春药,宴沖紧搂着她腰,顶了顶自己胯下昂扬,在她耳边暧昧吐息:我热不热,你不知道?
薄被下两人都是光溜溜的,浑身赤裸不着一物,身后顶着根烙铁,叶慈哪怕没有起床气也觉得糟心,你用手解决不行?
软玉温香在怀,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宴沖轻笑,手在她身上四处点火。
叶慈觉得自己这个觉恐怕睡不成了,但也不想满足对方,昨晚激烈太过,她觉得自己都肾虚了。
也不知道宴沖这人是不是妖怪变得,龙精虎猛了大半夜还精神奕奕,看得她十分无力。
男人一滴精,等于十滴血,这人上床跟吃十全大补丸一样,每每都神清气爽。
她怀疑再这么和他纵欲下去,自己就得英年早逝了。
所以在宴沖靠过来的时候,她果断把人踹了,然后起身去洗漱。
既然不能睡,那就不睡了吧,正好改两个方案。
冲完澡,洗完头,她刷着牙思索怎么满足那群难伺候的甲方,如今她已经不是公司设计组小组长了,一年前自己出来单干,收入勉强养活手下一批人。
可不行啊,还得再加把劲,近来行业不景气,像她这种小作坊就是艘风雨飘摇中的小舟,随时可能倾覆。
她吐掉最后一口漱口水,抬起头的时候,宴沖的身影照入镜中。
这人衣服也不穿,下身只围了浴巾,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发,少了风流俊美,多了散漫不羁。
叶慈移开视线,捧了几把清水洗脸,不出门就懒得往脸上涂涂抹抹。
她其实一直活得很糙,跟宴洵的白月光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顾阑珊优雅、端庄、美丽,连头发丝都冒着精致,一看就是那种很讲究生活格调和重视仪式感的人,优渥的家世和良好的教养赋予了她从容不迫又平易近人的气质,是位标准的名媛,也是很多人想要成为的那种人。
叶慈不是,她就是个普通人,如果不是因缘际会,她一辈子都不会接触像宴洵这样的人。
只是因为她生了一张和顾阑珊有三分相似的脸,所以命运发生了改变。
叶慈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是哪里像呢?
大概是眉眼和脸型吧。
赤裸精壮的胸膛贴上后背,宴沖揉着她的胸问: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