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还没那么糟糕”，丹青绮努力压抑自己无名的怒火，接过了杯子，一口气灌下了大半杯。可事实上她更想把这杯子砸在病房苍白到刺眼的墙壁上。她没想这么快摊牌的，可她的妊娠反应大得吓人，脾气也糟糕透了，她坚持不到之前的预设期了。
她想生下这个孩子，虽然她知道这个想法荒唐地令人想笑，但是她去医院检查过，医生告诉她，如果她不留下这个孩子，她这辈子可能再也不能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了。她不想冒这个险。她的孩子需要一个父亲，一个优秀的父亲，她本来计划用三个月的时间寻找一个合适的男人，但是现在……她又喝了一口水，她唯一的选择就是方子墨了。
“放轻松点，”莫小米的手指擦过她汗湿的额头，“我会帮你的，要知道我们是朋友的，”莫小米顿了顿，“起码现在还是。”
丹青绮脸上受伤的表情让莫小米顿时有点动摇，“又心软了是不是，我伟大的圣母大人？”理智君的这次出现让莫小米很是感激，“她这么做就是没把你当朋友哎，真不知道你怎么会跟这种人搞在一起还做了十年朋友，不过是遇到了渣男而已，真把你当朋友自然会跟你商量，现在算什么，赤裸裸的利用也不过如此。不过她根本不知道方子墨生不了孩子吧，还记得上次的车震那个女人说的吗？哎，我现在还真是有点儿同情小绮呀……”
“有个词语叫做过犹不及，知道吗？”莫小米瞬间冷下了脸，“说得太多就不讨人喜欢了。”
“彼此彼此。”理智君也没她个好脸色。
“你听，他来了”，莫小米转向门外，“真是难为他了，刚‘车震’完就要花大力踩油门。”她低头看了一眼精致妆容下，脸色还有些苍白的丹青绮，心里五味杂陈。
“约我在医院见面，创意不错，不过说实话我并不太喜欢在这里，我讨厌医院的……”方子墨整理着外套进门，他有点儿神经质地用消毒湿巾擦拭着下摆。
莫小米完全可以理解，如果你也把你的外套垫在某个在一场美妙车震中潮吹3次的女人身下，然后不得不再次穿起它，你也会这样的。
“方子墨对车震还真是执着呢。”理智君趴在莫小米的耳朵上说，“这也算是一种奇葩的性癖吧！”
“你讨厌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莫小米没有理睬理智君，她的全部心神都放在眼前的事情上。她对于方子墨见到自己与陈言之的惊讶表情非常满意，她突然很有点儿喜欢这种夸张的戏剧性场景了，“不过没办法，你的女朋友有些不太舒服，你这个男朋友，就只能勉强一下自己了。”
“莫莫你怎么在这儿？”方子墨完全像只呆头鹅一样看着莫小米，“还有女朋友？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对哦，他根本不记得丹青绮，毕竟她只是他众多约炮行动中的一员而已。”理智君幸灾乐祸。
丹青绮的脸色变得愈加苍白，掀开被子站了起来，她翻出一张照片展现在方子墨面前，“现在方先生记起我来了吧。现在我怀孕了，而且如果没有意外，这孩子是你的，难道都不能算是你的女朋友吗？”
“你怀孕了？孩子是我的？你是我的女朋友？”方子墨重复着丹青绮的每一句话，脸上的表情像哭又像笑，怪异得难以形容。
“是不是太直接了，造成的打击太沉重了？”莫小米扯了扯陈言之，小声说道。
“有可能，”陈言之认真地思考着，“对他来说这能算晴天霹雳。不过如果你怀孕了，我会当做是是这辈子最大的惊喜。”
“瞎说什么呢！”莫小米红着脸瞪了陈言之一眼，然后收拾起自己的情绪走向丹青绮，她正赤着脚站在冰凉的地面上，“现在毕竟是秋天了，你会着凉的。至于你，”她看了眼方子墨，“我劝你还是坐下，你脸色苍白的要晕倒了。”
方子墨有点儿恍惚地坐下，“你们认识对方吗？”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莫小米拉着丹青绮坐回到床上，她露出最单纯乖巧的微笑，方子墨最喜欢的那款，“好到像一个人的那种朋友。”
方子墨在脸上重重地抹了一把，力度大得要擦破皮肤，他恢复了些许镇定，问向丹青绮，“你想要怎么样？”
“我想要……”生下这个孩子，这是丹青绮原本要说的话。
“钱，”莫小米捏紧了丹青绮的肩膀，“二十五万，你就能解决一切，或者……”她的笑意连嘴角都没到达，“选择权在你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