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兆言死活不同意,说是留给你了,把文俊气得跳脚……”
非但跳脚,还打电话给孙隙时没头没尾把他骂了一顿,孙隙时无奈地摇摇头。被这个活宝逗得没办法。
他大概地提了下自己一路的见闻,问了则见有没有收到他的明信片,两人一谈才发现原来则见收到的明信片只有三分之二,很多都被寄丢了。他笑笑说,“没事,等你生了孩子,让兆言带你去……”
陆兆言在一边,看着她的肚子,“我现在就巴望着这小祖宗赶紧出来,别折腾他妈了……”
则见笑。
孙隙时看着这样一幕,莫名觉得当时放弃的选择是正确的,也许这样的则见,需要的正是陆兆言这样的男孩子,去爱护她保护她呵宠她。
过往岁月尽湮,沉淀后的自己看到了更多,天与地、人在其间何等渺小,过往的执着和追求都是轻之又轻的东西,他因为被伤害,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能力,又因此失去了爱一个人的机会。
然后百转千回,上天以另一种方式给了他圆满,让他在苍茫的天地间流浪,与芸芸众生相爱,与自己得到宽解,他终于能放下过往对母亲的怨恨,甚至放下对父亲的怨怼,他回来后去看了父亲,他苍老了许多,那个家一片混乱,他看着孙隙时,一时老泪纵横。
孙隙时没说话,留了笔钱就走了。
他在流浪的途中认识了许多人,无意间救下一个在荒无人烟的公路上突发心脏病的男人,他们互相引为知己,对方的产业遍及全国,正好需要一个为自己全国跑的人,他不限于一地的自由正好是他要的。这次回来也不过是做短暂停留,帮他处理好公司在A市这边的一些法律问题。
陆兆言问他,“这次回来还走吗?”
他看了眼则见的肚子,决定了,“不走了,漂泊了快一年,先定一定,什么时候需要了,再随时出发。”
就这么定了下来。
则见生产那天,陆如和则岗在门口急得团团转,陆兆言在外地出差,接到消息立马就开车赶了回来,等他到时孩子刚好出生,护士小姐出来通知家属。
是个女儿,六斤多,他进门后看着则见,给她擦擦额头上的汗,说,“老婆大人,辛苦了。”
则见笑,“是个小姑娘。”
他点头,“我知道,腿特长,像我。”
她皱皱鼻子,他紧接着说,“特别漂亮,像你。”
她笑了,陆如进来看到两人腻腻呼呼的,就问,“孩子名字你俩想好了吗?”
他点头,握住则见的手,轻轻吻了一下,“就叫易安,倚南窗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的易安。”
陆如点点头,“陆易安,好名字。”
他摇头,看了眼一旁的则岗,又看看则见,说,“是则易安。”
则岗大感意外,则见笑着看他,其实关于姓则这件事他并没有和自己商量过,但她懂得他的意思。他对则岗,有对伯乐的感恩,有对父亲的敬重,有这么多年不肯叫他一声爸爸的愧疚,好在则岗豁达,但他不是一个不懂得感恩的人,他把一生最珍贵的宝贝都交给他了。
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陆如抱着宝宝,轻轻地点了点她的鼻子,说,“你叫易安呀,则易安,小名就叫安安吧。”
他笑。
她也笑。
窗外阳光正好。
一切就像他刚来到这个家那天一样,上天自有安排。
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