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在柯城找了一间门面。在一个老城区里,附近有挺多小区和几所学校。房租很便宜是前一个房主转租的,另附后院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近来外出打工很流行,柯城人也不例外,原本租了做早餐的店主带着老婆去大城市打工去了。舒曼白白地占了便宜,足足还剩半年的房租!
本来想着打工,但不知道为什么没人要,大概是她又要房租费又是外地人,怕跑路之类的,反正即使她看上去年级轻轻,也没人要她。
钱是问爸爸要的。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发信息说要钱并附上一张新办的卡号。父亲回了已汇,照顾好自己。
于是舒曼足足想了一个星期,经过一个镇的实地考察,决定还是做早餐。思来想去,选择了柯城没有的馄饨,汤面之类的。
八月初舒曼的馄饨店开了。没有剪彩,她装模作样地自己做了两个小花篮。写上:贺:小碗馄饨店开业顺利!以及 祝贺小碗馄饨店生意兴旺!之类的话。
开业第一天因为前10名免单,加上东西新奇,有了一些客流量。
开业第二天因为没有免单活动,观望的人很多,进来的人很少,一共只有十几个吃了。
开业第三天,大部分柯城人终于知道馄饨是个什么玩意儿后,因为夏天的柯城很热,他们选择不吃。
开业第七天,舒曼终于搞清楚馄饨店为什么没人吃了。决定夏天先搞点别的卖,撑过暑热。
开业第十二天,舒曼摆了一个冰粉加绿豆汤的摊子,支在馄饨店门口。自己一边吃着冰棍,一边看摊子,一边看母亲说过的《霍乱时期的爱情》、《红与黑》《茶花女》等。
妹娃,4碗绿豆汤。老陈在远处呼喊。
舒曼把书反手放在一边,好嘞。陈叔叔,给你们盛大碗的。
舒曼盛了两碗绿豆汤,端去门口。绿豆汤是问奶奶要的配方,奶奶埋怨母亲怎么不做给她喝,她只好说想自己做。
绿豆汤是冰镇过的,喝起来很畅快。里面又加了糯米饭、冬瓜糖、红绿丝,滴了薄荷,清清爽爽的同时又有一丝甜。
老陈是建筑工人,绿豆汤解暑又能抵饿,每个星期总有几个傍晚,老陈和几个工友来喝她的绿豆汤。
4碗绿豆汤只要4块钱。舒曼还给他们续,往往是赚不到钱的。
4碗绿豆汤。陈叔叔你们要不要尝尝冰粉,不要你们钱。舒曼笑着看老陈和工友咕咚咕咚,没两口就喝完了绿豆汤。
没等工友反应,老陈就答应了。好好好,你送上来。
舒曼不会做古法冰粉,买了粉直接泡出来的。再淋上红糖,撒上葡萄干、花生、芝麻等配料。都是些简单小吃,远没有奶奶做的好吃,也没有江城大街上买的好吃。大概是柯城人没吃过,总有些小孩儿来买,甜滋滋的,属于小孩儿的口味。
还是绿豆汤得劲,哈哈哈哈哈,这个冰粉太甜了,我们老糙人吃不惯哩。老陈实话实说,我们走了啊,下次再来。
舒曼想到了父亲的,模样,等老陈和工友走了一段路,大声喊:不是老糙人,劳动人民最光荣!
老陈摆摆手。
舒曼回过头来,看到桌子上摆着冰粉钱加绿豆汤钱。
舒曼有点想哭。来到柯城,遇到了很多好心人。卖原料的张姐,一直光顾她的店的老陈,跟她玩的隔壁超市的小女儿菜菜...他们都把她当做孩子,菜菜也把她当做要好的玩伴。
离开江城后,舒曼以为很难熬。但转眼间,迎来了她从杂志上看到的有北国风光的季节。
9月的一天,舒曼躺在床上,觉得被窝里有些冷。让她有些贪念还温暖的江城了。她想,是该吃馄饨和汤面的时候了。
隔一天的凌晨,舒曼的馄饨店终于重新开业了。热气腾腾的锅气,熏热了她的眼睛。她看不清早起的食客,仿佛听觉也失灵了。但这天,她还是听见了人群中一个特别的声音。那声音带着柯城的清冷,但却不觉得寒冷,大碗馄饨,一个水煮蛋。在这儿吃。
男主终于出现了。谢天谢地。可以叫我:妮,傻妮,妮妮,小妮,nini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