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单方面搞起冷战,秦征甚至没有察觉,她对我一如既往——想起来就找,想不起来拉倒。
这让我难受非常,我决定再也不和她说一个字。但她的朋友圈更新总是被我刷到,一刷就到,假使我愿意,我必是第一个点赞的。
我愿意吗?
我不愿意,我不要当这种第一,能不能别再让我刷到她?!
愤愤地,我把她屏蔽了,不过半天又放出来,一切不知不觉,秦征不知道。我也不想她知道,多小心眼啊,好朋友爱情甜蜜,我在一边心不是味,是嫉妒还是羡慕?我绝不承认我是吃醋。
到头来我还是给她的动态点了赞,并留言一句:【重色轻友。】
很快,她回我一个“嘘”的手势。
还不如不回,我更难受了,手指头立刻替我拔闯:【要遮掩就别秀,要秀就大大方方,藏个屁。】
其实我知道她这一类的动态当然是分组可见,她又不傻,也没疯,疯的是我。可怎么办,已经得罪了。我等着她怼回来,她一直没理我,到凌晨我即将入梦,枕边的手机陡然一震。
秦征在消息里臊我:【你来那个了?】
我顿时睡意全无,盯着这一行字有点想掉泪。怎么那么矫情啊,我烦死我自己。
我说:【没来,以后都不来了,我更年期。】
秦征:【看出来了,更得够厉害,盗汗吗?失眠吗?】
我气死了,她就不能让让我?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多少车轱辘话还不是我默默听她絮叨,换到我,她一点耐心也没有!
我发了个让她滚开的表情,恼怒地说:【跟你的学姐腻歪去吧,管我失不失眠,我形单影只,活该难受。】
秦征真的从消息里滚开了,十多分钟不见动静。
我偏又没骨气,追一句:【不跟你说了,睡觉了。】我是想确认她没有无语到将我拉黑。
真没有拉黑,我松一口气。她这时回我一句:【出来,楼梯间等你。】
我毫无准备:【啊?】
秦征:【不是失眠吗,我有秘方。】
这钟点已经闭寝了,碰面只能在楼里。我穿着睡裙跳下床,犹豫着要不要把内衣裹上,这么晃晃悠悠地面对秦征,难为情。
秦征在消息里催我:【快点,治病趁早。】
算了,不管了,我开门出去。
秦征没有在楼梯间,是在那门口,一拐弯我就看见她,斜对着我,背心短裤,趿着拖鞋。她属于那种人,气质上像个男生,但你很清楚她不是男生,也许正是这种似是而非吸引了我?看见她的一刻我心口狂跳。
“空着手,”我说,“秘方呢?”
“挺灵啊,就知道我在这头?”她回过身,上下打量我。
我被她盯得不好意思,可是更不好意思抬手捂胸,推搡着她一块进了楼梯间。是啊,我一步路没有绕,径直朝这边来的。秦征和我不住一层,从她的屋下来另一头更近,她却绕到离我更近的一头等我。
我稍稍含着胸看她,说:“以为你生我气了。”
“是有点生气,我招你了?”
“没有。”
“那谁招你,拿我当出气筒。”
我还是:“没有。”
秦征不说话了,重重呼一口气,然后她摇头笑起来,笑什么很可笑似的。
“邱彤,你知道你像什么?”
我蓦地一阵紧张,脚趾扣着鞋底,等她说下去。
“口是心非,扭扭捏捏,装蒜还装不到底——就等着人看出来,嘴上‘谁爱理你’,其实从头到脚就怕人家不理她,”秦征越发打量起我,“贱货一个。”
我一动不动,唯眼睛大睁。
“别瞪我,”秦征说,“我不是骂你,因为我也是贱货。”说着她贴过来,以一个我想也不敢想的动作。
她的唇碰了一下我的唇,就一下,一点不露骨、不rou麻,但她撤开时仿佛吸铁石,不费吹灰之力将我吸过去。我向前一探,她真的吻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