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怕你?”
有人在外面,季叔叔,有人!他小声抗议,但已抬起来双腿,替我掀高衣摆。
但他也很苦恼,那时候我们已经确定要长时间地在一起,他会情绪低落地问我:要是咱们永远没小孩怎么办?
“那你想要小孩吗?”
怀里的身体由此才渐渐放松,开始和我一道,寻找最契合的角度。
当时我已经不怪他了,无论离开我的理由是什么,他的下场都很凄惨,或许正是他的凄惨喂饱了我心中的报复欲,我渐渐可怜他,心疼他,直到他真的死去,我明白我只是一直爱他。
男人倏地坐直身子:他来干嘛?!
我说那当然,我喝醉了。
“也会、也会有可能的....良意.....”
小孩两步跳到我身边,搂住我胳膊:“你不怕我咬你了?”
温格没说话,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有些无奈:“对不起,良意,我也不确定......”
我说好,好,没关系,医生说你身体很棒,别担心,你还能再生小孩的。
“真的不会。”
那时他的眼神不再为我熟悉了,两边脸颊都凹下去,留出突兀的颊骨,他的脸本来很小的,上面的淤青都消退了,可这么一憔悴,他简直好像是具风干的尸体。
给他喂饭,他没什么胃口,我说你这样怎么养好身体,他从勺子前转开头,盯着我:是你的。
我毫不动摇:“不会。”将小孩的重量全部挪到身上,得意支手强撑了一会儿,不及地扯开毯子,晃晃身形,不大情愿地倒下来,靠在我肩头。
我因而告诫他:别叫。且将毯子拉高,一直盖过小孩头顶。
“良意.....你要过得好,我其实也很好,你别再来找我了。”
“不怕,我一会儿射外边。”
“我过得好的,温格,你知不知道,我又找新女朋友啦。”
他难得地眼中有光,“是吗?那你们会不会结婚?”
我下命令:过来。
“他听说你在这里,马上开车就来......”
我专挑上班的时段去找他,给他炖鱼、煲粥,做很多产后该吃的东西,给他买医院门口的小笼包,护士收了封口费,也从没告诉过别人我来看他。
他抬头问我:“如果能有一个,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之后我匆匆
严彬跳下躺椅,手忙脚乱地找吊牌,踩反了拖鞋在脚上套着,竟也浑然不觉,“这个.....季老师,得秘书,你看我们黎董事长啊,听说二位在这里,就非得来看看,我先下去接人,你们慢慢泡脚,慢慢泡啊.......”
“不热,我不怕热的。”他举头望着,一下被我捅进去,眉头当即挤紧了,小脸上的五官恨不得拧巴到一块儿。
他愣一愣,复而亲昵地挤着我:“不怕,不怕,没人怕我。”后将素白的指头贴到我脸颊,小声将发现告知于我:季叔叔,你身上好烫,脸也好红。
严彬一走,包房里就只剩我和得意了,他拘束地抱腿坐在另一边躺椅上,我放下胳膊,不必再假借犯了颈椎病去掩盖伤口,而伤口竟已在结疤。
他移开目光,虚无地望着顶灯,“真想看你结婚的样子,良意,我一直都想.......”
中间性怀孕的几率其实很低,体外射精就更别提了,我和温格紧张地共度了几个月后,发现他的月经依然很准时,都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热吗?”
“前台了已经....”
我挠挠头,说女孩吧,女孩听话,不费神,你呢?
我吻他,再度提醒:“别叫。”
温格的脸蛋被冷风刮着,缩在围巾里,红扑扑地,“如果非说想要的话,我想要两个,女孩和你一样健康,男孩和你一样高,最好是哥哥照顾妹妹,不不,姐姐照顾弟弟,女孩心细,会照顾人,要是个不懂事的男孩,那就惨了。”
我像是接下了什么承诺,牵着他的手,答应道:“好,一定,但女孩还是得像你,好看,美丽。”
温格流产的那段日子,季有心一次也没来给他守过夜,好在他单住一间套房,不然看到别的病友天天床边有人,他心里该多难受。
这么说着,手从他浴袍底下钻进去,再一抬膝盖,就顶到滑溜溜的小屁股了。
“不知道,可能还要等等,但很快我就不用再当老光棍啦。”
我挽着他,虽没有下雪,但那天是极为寒冷的,我们在即将闭馆的游乐园里慢慢散步,他不停哈出小团热气,把我的右手搓得暖和非常。
他眨眨眼,眉目间好像淋过一场春雨:“真的不会?”
他说他想看书,我给他从学校带来实验报告,他翻了几页,喃喃自语:好久没去学校,都看不懂了。随手放在一边,后再也没动过。
“人到哪里了?”
“良意,没有用安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