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坐上这个皇位, 至于现存的有资格坐上皇位的宇文毓和宇文邕,两人皆不是宇文护的对手, 且两人一个没胆, 一个心有所属,都不愿意冒险,那世家勋贵纵使有心那也无力,所以宇文护的胜利便成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独孤府上, 独孤信看着过来求亲的宇文护, 一开始他以为宇文护此举是为了制肘自己, 可瞧见叶雪的态度后, 他就知道大女儿之前的种种举动到底所为何事?有那么一瞬间独孤信觉得自己是个不称职的父亲,他怜惜二女,疼爱小女,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大女儿的感受,可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
也许是在大女儿凭着一己之力撑起这个家的时候,也许是在大女儿默默地挑起重担时,也许是他早已习惯了大女儿的懂事便理所当然地觉得她不再需要自己的保护时,反正对于这个女儿,他从来都不是称职的父亲,他只在不断地要求她,却从来没有想过护着她。现在想想,也难怪她做什么都不再寻求他的帮助。
“你考虑好了吗?作为父亲,我希望你能有更为圆满的婚姻,而不是为了一个所谓的预言牺牲自己,独孤家再落魄,也不需要女儿家来牺牲自己。”独孤信在这一点上还是很坚持的。
宇文护闻言,表情顿时显得有些难看,他可是诚心诚意来求亲的,不是上门来逼婚的。要不是独孤信占着一个准岳父的名头,宇文护肯定是要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会这么红?
当然,这事他也就是想想,尽管他能感受到叶雪对于独孤信的冷淡,但是他心里清楚叶雪对于独孤家的人还是十分看重的,若不然她也不会为了妹妹直接动手杀人。
说到杀人,宇文护便觉得自己内心有一股热血正处于沸腾的状态,尽管他知道的都是别人描述的,但是赵贵的尸体他亲眼见过,那截断剑现在还在他的书桌上,而动手的女人却是他千方百计想娶回家的。
“不管独孤家落魄不落魄,都无法改变我的决定,我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阿爹不必担心我委屈自己。”叶雪自认不是那种会为了别人委屈自己的人,经历的越多,她就越明白,委屈自己是得不到好结果的。
委曲求全这种事是会成为习惯的,但你的付出在别人的眼里变得理所当然,这样的付出也就得不到应有的感激,甚至在你不愿意继续时还会得到别人谴责,所以与其吃力不讨好,叶雪宁愿打从一开始就让所有人都明白她的付出是有条件的,至少不是理所当然的。
“唉……”深叹一口气,独孤信自打上次回来便知道有些事情已经变了,无论他怎么想或者怎么做都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一如叶雪的心,他连什么时候变的都不知道,又何谈挽回。现在他之所以阻拦,不是因为他要摆做父亲的架子去干涉女儿的婚事,而是想在最后为她尽一点父亲的心意。
宇文护是枭雄,这一点毋庸置疑,可他是不是一个好丈夫,独孤信却半点不敢打包票,所以为了女儿的幸福,他还是需要提醒一二的。
“你若是知道自己的选择,那我也不多说了,不过有些事情你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为父肯定是要支持你的。且日后你若是受了什么委屈,也不要憋在心里,家中父兄都在,总是可以为了撑腰的。”
“阿爹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叶雪扬唇一笑,目光似笑非笑地看向坐在对面的宇文护,她觉得比起自己,其实更应该担心的是他才对。
毕竟相比从前美人环绕的情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因为她而变得慢慢远去了,甚至以后都不再有反悔的机会了。
独孤信见叶雪已然拿定主意,也不再多说,转而说起了宫里的事情,当今圣上已疯,自然是不可能再临朝了,最有资格坐上皇位的宇文毓和宇文邕自动退让,皇室其他人又忌惮于宇文护的势力,即便心中有想法,此时也不敢公然挑衅,所以最终能坐上这个皇位的似乎就只有宇文护本人了,至于那些世家勋贵的意思,说到底还是谁的拳头够硬谁说话。
当初宇文护之所以不能坐上这皇帝之位,一是有宇文觉这个皇帝在,二是有宇文毓和宇文邕在,三嘛自然就是几个手握重兵的人尚未表态,纵宇文护权势滔天,也缺一个明正言顺的理由供他坐上皇位。
而今,赵贵已死,他手中的权势和地盘均已被瓜分,宇文护和独孤家成了最大的赢家,两家再联姻,一切似乎都变得理所当然起来,至于那些不愿意自己利益受损的,没有足够的实力,有气那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这便是名利场上最真实的写照。
宇文护登基的事情已定,他与叶雪的婚事自然而然地也定下了,即便众人都以为这是利益的联姻,但还是有人为此嫉妒的发疯。
“怎么会这样!一个两个的都要踩在我头上!”曼陀真的不明白,上天为何要如此不公,明明她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可为什么上天就是不顺她的意。
能成为世子夫人她是真的很高兴,虽然过后伽罗的婚事让她觉得嫉妒,但她宇文邕的境遇并不算好,说白了就是表面光,没有她来得实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