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你怎么来了？”
看着慌的小鹿一样满头是汗的晋晨晨，楚玉生一脸惊讶。
“我来看看，”晨晨随口答应着，一个人大晚上从宿舍跑到餐厅着实吓人，但这远远比不上和夏明寒在一起吓人。
“既然来了，就一起看看吧。”楚玉生倒是很乐意晨晨过来陪着。
“我说，你意思是流了这么多血，因为于筱暖处于生理期？”楚玉生接上前面的话，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温执礼。
温执礼点点头。
“不应该啊，这夏明寒留一个生理期的女人在屋里做什么？”楚玉生想着想着就有些想歪了，不会是夏明寒的性癖越来越古怪了吧。
“左上腹长1.2cm刺伤，深达腹腔，刺伤第一处。”温执礼一边检验，一边给出结果。
晨晨立刻拿起旁边的纸和笔，开始记录。
“小腹1.9cm刺伤，”温执礼手中的测具轻轻探入尸体体内：“深达子宫，创口呈圆形，此刺伤第二处，致命伤位置。”
“圆形，凶器是什么？”楚玉生插了一句。
温执礼看看晨晨：“你来说。”
突然被点名的晨晨茫然的看看尸体又看看旁边。
“向地上看。”温执礼提醒他。
晨晨立刻向底下看。但地上除了血水，什么都没有。
“不知道。”晨晨老实回答。
“你看到了什么？”温执礼语气严肃，显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了。
晨晨耳朵向着后脑勺贴了贴，小心翼翼开口：“看到了，血。”
“还有呢？”温执礼接着问。
晨晨努力搜寻，楚玉生知道温管家教育人的时候不容许别人说情，只能帮着晨晨看。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除了血水之外的东西。
“回答。”温执礼语气冰冷。
晨晨硬着头皮答道：“没有了，只有血。”
温执礼瞟了晨晨一眼：“还有水，”
“水？”
晨晨当然看到了水，但是这不是在找凶器吗。
“水也是凶器，我给你说过的东西，都忘了吗？”温执礼看着晨晨那颗小脑袋瓜，不知道里面都记住了些什么。
楚玉生知道温执礼的脾气，也不和他犟，笑嘻嘻解围道：“就是因为难记，法医才少嘛。”
他看着一地的血水问道：“既然是失血过多，那首先排除被水呛死的可能。”
温执礼点点头：“经期凝血机制差导致失血过多，这是原因之一，血ye被水稀释，造成出血过多的表象，这是原因之二，创口因为低温导致无法愈合，这是原因之三。”
“你是说，有人往她伤口处灌水？这也太莫名其妙了。”楚玉生越听越迷糊。
温执礼摇头：“灌水不会这么Jing准，而且无法解释创口低温。我想，是有人用冰锥做凶器，刺死了于筱暖。”
楚玉生哑然，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冰库好久没清，倒是有这样的大冰柱子。”
“可这么费劲去弄冰柱子，图什么？”楚玉生又不明白了。
“不知道。”温执礼不是心理医生，他可以推断出杀人的手法，却不想判断杀人的动机。
有时候即便自己不想判断动机，动机也昭然若揭。形形色色的尸体后面隐藏着人类形形色色的Yin暗面，温执礼不喜欢把个人的感情代入到死者身上去，但死者的心愿却好像一片又一片的Yin云，遮天盖地的夺摄他生命里的光。
“执礼，”楚玉生叫了他一下：“你没事吧。”
看到温执礼脸色不太好，楚玉生语气里明显有些担忧。
温执礼脸色平静，金丝眼镜下的沉静的目光让人看不出情绪的变化：“没事。”
楚玉生拍拍手：“咱别跟个死人在一块了，人活一天是一天，拼命活着可不是为了活的不高兴。”
拍拍温执礼的肩膀，眼睛对着晨晨示意：“走，先去夏老大那去看看，兴许他有什么发现。”
晨晨抬起脚准备走。
温执礼却道：“我先收拾。”
楚玉生瞥他一眼：“死人又跑不了。”
温执礼没回话，手上开始忙碌起来。
楚玉生需要把尸检的情况告知夏明寒，只能由着温执礼留下。
走出两步，楚玉生回头：“晨晨？”
晨晨一边擦拭血渍，一边道：“我等下过去。”
楚玉生耸耸肩：“好吧。”
说完，他独自离开去找夏明寒。
尸体经过简单收拾被两个人抬到储尸间，储尸间大多是被解剖了的丧尸，也有少数几具人类死尸，但人类死尸一般只留存几天，很快就被运送出去埋葬。自从秦曦的尸体曾经在这里留存过，温执礼便愈发不喜欢进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