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挠挠头，说女孩吧，女孩听话，不费神，你呢？
“良意，没有用安全套.....”
他移开目光，虚无地望着顶灯，“真想看你结婚的样子，良意，我一直都想.......”
他眨眨眼，眉目间好像淋过一场春雨：“真的不会？”
他难得地眼中有光，“是吗？那你们会不会结婚？”
给他喂饭，他没什么胃口，我说你这样怎么养好身体，他从勺子前转开头，盯着我：是你的。
我下命令：过来。
“也会、也会有可能的....良意.....”
我说那当然，我喝醉了。
之后我匆匆
我毫不动摇：“不会。”将小孩的重量全部挪到身上，得意支手强撑了一会儿，不及地扯开毯子，晃晃身形，不大情愿地倒下来，靠在我肩头。
我专挑上班的时段去找他，给他炖鱼、煲粥，做很多产后该吃的东西，给他买医院门口的小笼包，护士收了封口费，也从没告诉过别人我来看他。
“前台了已经....”
男人倏地坐直身子：他来干嘛？！
有人在外面，季叔叔，有人！他小声抗议，但已抬起来双腿，替我掀高衣摆。
我因而告诫他：别叫。且将毯子拉高，一直盖过小孩头顶。
我挽着他，虽没有下雪，但那天是极为寒冷的，我们在即将闭馆的游乐园里慢慢散步，他不停哈出小团热气，把我的右手搓得暖和非常。
严彬一走，包房里就只剩我和得意了，他拘束地抱腿坐在另一边躺椅上，我放下胳膊，不必再假借犯了颈椎病去掩盖伤口，而伤口竟已在结疤。
“我过得好的，温格，你知不知道，我又找新女朋友啦。”
“人到哪里了？”
温格的脸蛋被冷风刮着，缩在围巾里，红扑扑地，“如果非说想要的话，我想要两个，女孩和你一样健康，男孩和你一样高，最好是哥哥照顾妹妹，不不，姐姐照顾弟弟，女孩心细，会照顾人，要是个不懂事的男孩，那就惨了。”
“良意.....你要过得好，我其实也很好，你别再来找我了。”
这么说着，手从他浴袍底下钻进去，再一抬膝盖，就顶到滑溜溜的小屁股了。
“不热，我不怕热的。”他举头望着，一下被我捅进去，眉头当即挤紧了，小脸上的五官恨不得拧巴到一块儿。
我说好，好，没关系，医生说你身体很棒，别担心，你还能再生小孩的。
那时他的眼神不再为我熟悉了，两边脸颊都凹下去，留出突兀的颊骨，他的脸本来很小的，上面的淤青都消退了，可这么一憔悴，他简直好像是具风干的尸体。
怀里的身体由此才渐渐放松，开始和我一道，寻找最契合的角度。
中间性怀孕的几率其实很低，体外射精就更别提了，我和温格紧张地共度了几个月后，发现他的月经依然很准时，都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温格流产的那段日子，季有心一次也没来给他守过夜，好在他单住一间套房，不然看到别的病友天天床边有人，他心里该多难受。
“那你想要小孩吗？”
严彬跳下躺椅，手忙脚乱地找吊牌，踩反了拖鞋在脚上套着，竟也浑然不觉，“这个.....季老师，得秘书，你看我们黎董事长啊，听说二位在这里，就非得来看看，我先下去接人，你们慢慢泡脚，慢慢泡啊.......”
当时我已经不怪他了，无论离开我的理由是什么，他的下场都很凄惨，或许正是他的凄惨喂饱了我心中的报复欲，我渐渐可怜他，心疼他，直到他真的死去，我明白我只是一直爱他。
“真的不会。”
温格没说话，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有些无奈：“对不起，良意，我也不确定......”
“热吗？”
但他也很苦恼，那时候我们已经确定要长时间地在一起，他会情绪低落地问我：要是咱们永远没小孩怎么办？
他说他想看书，我给他从学校带来实验报告，他翻了几页，喃喃自语：好久没去学校，都看不懂了。随手放在一边，后再也没动过。
我吻他，再度提醒：“别叫。”
他抬头问我：“如果能有一个，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他听说你在这里，马上开车就来......”
“谁怕你？”
“不怕，我一会儿射外边。”
小孩两步跳到我身边，搂住我胳膊：“你不怕我咬你了？”
我像是接下了什么承诺，牵着他的手，答应道：“好，一定，但女孩还是得像你，好看，美丽。”
“不知道，可能还要等等，但很快我就不用再当老光棍啦。”
他愣一愣，复而亲昵地挤着我：“不怕，不怕，没人怕我。”后将素白的指头贴到我脸颊，小声将发现告知于我：季叔叔，你身上好烫，脸也好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