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没办法回家丢他的脸。
于林啸本想要这么说，但看了看沈昀的脸色，不知为何却说不出口。他装作若无其事，随意地称着下巴道，“其实我这几天仔细想了想，我们结婚也没什么坏处。”
沈昀看了他一眼，等他继续说。
于林啸顿了一会，几乎让沈昀以为他在用脑子思考了，但是他接下来的话立刻让沈昀打消了这个期望。
他说：“你看，我和你做爱很爽，我满足你，你满足我，两全其美。”他说得很认真，乍一听没什么不对的。
“那做炮友也一样的。”沈昀说。
于林啸被沈昀难住了，他皱着眉毛想了想，半晌道：“不一样，我不想你被别人上。”
说完，不知道想到什么场景，鼻子一下子皱起来了，满脸写着不高兴，用力地戳烂一颗鱼蛋。
沈昀愣了下，然后笑了，这个笑很轻很轻，像入水的雨滴，一下子就不见了。于林啸还没来得及品出他这个笑容里藏着的含义，就听沈昀道：
“如果你也能管住自己的话。”
于林啸比电路图还简单的脑回路转了八个弯才意识到，沈教官这是批复了申请，在和他约法三章了。
他性子很直，时常不太懂得人们之间复杂的交际，也不太会察觉到自己内心丰富的波澜。
但此时此刻，就在意识到沈昀的首肯之后，于林啸确确实实感知到，有一股子澎湃的、虚幻的、转瞬即逝的，抓得住的、和抓不住的，难以言明的情感，飞速地袭击了自己空旷的内心。
这让他几乎有些无所适从，只好低下头默默吸面。
鱼蛋面鲜美蒸腾的雾气挡住了于林啸的视线，他意识到沈昀正低头看着自己，而远处也传来了清脆的鸟鸣。
是什么鸟呢，他心不在焉地想。
但天确实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