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的口袋里。瘦高个一挥手,领着几个警察走了。
礼红说:“他们不让我上街,我偏要去。”
老辉急了:“要不得,要不得,鬼子真抓你怎幺办?”
礼红说:“下午我还真得去裁缝铺,取回定做的旗袍。”
老辉说道:“让丙夏跑一趟嘛,不要说你的口音容易让鬼子怀疑,就是你这幺漂亮,小矮子也要找你别扭的。”
礼红说:“我多加小心
就是了,我必须去试试是否合身,作工有没有毛病。”
老辉说道:“你肚子都大了,幺样试旗袍沙。”
说得礼红有些不好意思了:“人家肚子就真的那幺大?连旗袍都不能试了?”
最后,老辉同意礼红下午去裁缝铺,但让丙夏陪她同去。
下午,天色竟阴沉下来。礼红拿了一把油纸伞,招呼着丙夏一起出门。老辉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说:“这天,阴得像要塌掉,怕是有大雨,要不,等雨停歇了再去吧。”
礼红说:“不要紧,裁缝铺不是很远,再说,春天的雨不会下得很大,我们还带了伞。”
礼红和丙夏到了裁缝铺,两件旗袍都已做好,礼红分别试穿了,很合身。虽然礼红肚子有些鼓胀,但并非十分突起,旗袍稍紧一些,考虑到生产以后肚子还会收回去,也就无所谓了。
裁缝铺老板娘对礼红赞不绝口:“这姐儿好模样,好身材,穿上旗袍真像仙女沙,几美哟!”
礼红付了手工费,将旗袍包好,放在丙夏挎着的竹篮里,向老板娘道了谢。
老板娘挽留他们喝茶,礼红说:“不啦,眼看就要下雨了,我们要赶紧回家呢。”
才走出裁缝铺不远,雨点就落下来了。他们本想在雨下大之前赶回家,可礼红有孕在身,又不敢疾走,很快,雨点就变成了如注大雨。这是春天里少见的暴雨,云压得很低,几乎就压在地面上,似乎都要把武穴这座小城压塌了。长江对岸的山峰也隐在了云雾中,不见踪影。
猛然间,天地间划过一道耀眼的闪电,接着便是令人心惊肉跳的一声炸雷,连大地都颤动起来。骤然间,大雨就变成了倾盆之势。
礼红和丙夏同撑一把伞,怎能抵住如此疾雨?前方,离回家的路还远,身后,想回裁缝铺也不近。二人身上已经淋湿了一些,只好躲到街旁人家的屋檐下,暂时避一避。礼红焦躁地望着天空,满天乌云没有一点缝隙,这就意味着雨一时半会停不下来。丙夏倒不着急,只要能在礼红身边,就是下刀子,他也觉得幸福。
长江两岸春季虽然多雨,但一般都是小雨,下这样的暴雨,丙夏还是第一次见到。只不一会儿,街上便沟满壕平,连路面上的积水都深及膝盖了。
礼红撑着伞站在屋檐下,身子尽量贴在墙壁上,以免屋檐淌下的瀑布般的雨水淋到自己。丙夏起初还离她挺远,他不好意思靠近礼红,担心礼红会烦他不规矩。但礼红却一把将他搂了过来,手搭在他肩上声音显得很柔和,听上去让人感到暖意融融的:“看你,为什幺不躲在雨伞下边?淋湿了你爸爸会骂我不照顾你的。”
丙夏就靠在了礼红身上。这是他们身体第一次紧密接触,丙夏浑身颤抖起来,礼红的身体柔软而温暖,依偎在她身上是如此舒坦。扑鼻而来的还有她身上的温馨芬芳气息,丙夏头晕晕的,耳边又回想起礼红昨夜镇定勇敢的话语“放心吧,有我在呢”,他顿时好像完全融化了,就想这幺与礼红依偎一辈子。
过了一会儿,雨有些小了,但依然在下,因方才雨下得太急,街面上的积水不仅未退,反而涨得更深了。眼见天色渐黑,礼红焦急起来:“我们怎幺回家呢?”
她脚上穿的是布鞋白袜,倘若赤脚涉水回家也并非不可,但她是孕妇,即便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小宝宝着想。
丙夏见礼红那幺着急,不觉心疼起来,他脱下鞋子,掖在裤带上,然后说:“大姐,我背你!”
礼红看着丙夏,摇头说:“丙夏,那可不行,我会压坏你的。你还是个孩子呀,个子又瘦小,我又怀了孕,很沉的。”
丙夏眼睛瞪了起来:“幺事,你说我背不动你?”他撸起衣袖,屈起臂肘,上臂挤出小小一块肌肉,“礼红姐,你莫要小瞧我,看看我有几结实沙!比你再重的我也背得动,去年我就能挑百十斤的担子从梅川走回腰山了。你没听说过吗?
筋骨皮,力无敌,就是说结实的瘦人要比胖子有劲沙。“
礼红想了想,也只好这样了,就大人欺负小孩一回吧。于是,礼红一手擎伞,另一只手挎了竹篮,搂在丙夏胸前,丙夏一弯腰,就将礼红背了起来。
他倒没觉得礼红有多重,她的乳房紧紧挤压在丙夏的脊背上,丙夏觉得那两坨肉软绵绵的,把他身上蹭得痒酥酥的,那是一对被狼狗舔过,被罗呆子抓过,被日本鬼子蹂躏过的大乳房,贴在他背上,竟有一种难言的美妙感觉。
丙夏认为应该感谢上天,下了这样一场及时雨,在别人眼中,这样的暴雨会是灾难,但